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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人偶看得清清楚楚。

它与颜方毓并没有任何区别, 长而密的眼睫, 高挺的鼻梁, 还有唇锋微翘的嘴唇。

容秋摸了一下,也是软的。

他偷偷亲了吗?

那肯定是亲了的。

——扪心自问这玩意儿叫人怎么能忍得住啊!

锦被越盖越低, 几乎糊在了一人一偶的脸上,新鲜空气很快便消耗殆尽。

容秋把自己玩得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忙放开人偶, 一头从被子里钻了出去。

锦被之外,新鲜空气立刻扑了他一头一脸。

容秋刚想恨吸几口气, 冷不丁便瞧见了不远处坐着的人影,下意识便把那口气憋回去了。

好傻呀!容秋心想, 偷亲老婆结果差点把自己给亲死!

老婆已经觉得他很傻了, 不能再加深这个印象了!

他噙着憋出的一眼眶泪水,急中生智地开口问道:“颜哥哥, ‘你’的鞋子为什么脱不掉鸭?”

语气就有点子心虚。

不过还好老婆应该没看出他的傻, 还告诉他人偶徒有形表,没法脱衣服。

容秋胡乱应了几声, 灰溜溜缩回被子里。

他后背顶着被子、双手支在人偶颈侧,用自己的身体重新撑起一小片空间, 低着头肆无忌惮地端详人偶的“睡颜”。

它静静闭着眼睛,长睫在眼底遮出一小片阴影, 似也保有着主人的习惯,即使在睡梦中唇角也是微微翘起的。

唇瓣还带着容秋偷亲过的潮湿,在月光的映托下泛着微微的……

蓝……?

容秋狐疑低头,又亲了一口。

嗯……舔起来虽然还是软软的,但好像变糙了一点,还有一股被子味儿。

——之前他用来裹树枝的锦被就是蓝色的。

容秋如遭雷击。

天啊!

他到手还没一盏茶的新老婆!

就被他给舔秃噜皮了呀——!

……嗯?

怎么总觉得好像说过类似的话?

想不起来。

算了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容秋想起庄督学说过的话,东西爱惜就能用得长久,不节制便容易坏。

覆盖人偶唇瓣处的化形术俨然已经岌岌可危,必须得“爱惜”了。

容秋只好不情不愿地放过它,改在人偶颈间小心地挨挨蹭蹭,又小狗似的嗅了嗅,紧接着,将它侧颈的一缕发丝咬进嘴里。

化形术在长发入口的时候骤然消失,变回原来的模样。

——是一小段叶子嫩绿的枝条。

容秋捡材料的时候专门挑了自己喜欢吃的绿植,打算留到明天早上当早饭吃,也算是废物利用。

然而此时这东西已经变回原貌、又进了容秋的嘴巴,断没有让他活过今夜的必要。

容秋只犹豫了一瞬,便把枝条嚼吧嚼吧吞进肚子里。

有点好吃,再来一枝。

——不能怪他,这都要怪那一笼虾皇包只有丁点大,根本吃不饱嘛。

容秋一连咬了几条,把人偶左侧颊边的垂发给吃秃了。

颜方毓的声音冷不丁响了起来。

“鞋底也不脏,至少比你捡的那堆破树枝干净。”

容秋嘴巴里还衔着半条嫩枝,闻言差点被吓得打出个嗝。

他口齿不清地慌忙应着:“唔唔哦,没有嫌弃颜哥哥的意思噜。”

“你!”

颜方毓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有点生气。

这根枝条太长了,容秋一时之间没有吃完。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用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