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你比我聪明。比我和我娘都聪明,你知道不能在这样的地方开放,我们却以为这里是归宿。”
他低低的声音混在风雨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可我以为这里是家。”
“我曾经以为是的。”
“我错了,小花,我错了。”
“这里是牢笼。”
“天下最可怕,最让人窒息的牢笼。”
“可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小花,我和你一样,我只能留在这里。”
……
凝禅猛地醒来,她侧脸看向窗外。
惊雷撕裂黑夜,再勾勒出雨夜中窗外的熟悉侧影。
也是与梦中一样的黑夜。
凝禅愣了愣,有些疲惫地起身,赤足行至门边,一把拉开了门。
风雨惊雷一起卷入,将她披散的发吹开。
小院里有人。
虞别夜周身湿透,连眉眼都变得湿漉漉,他觉察到这边的动静,转头看来,眼瞳还带着一点茫然的空寂,却在看向她的时候,下意识想要露出一个短暂的笑。
“师……”他欲要开口,却又想起她此前的话,于是硬生生止住话头,有点生涩地换了一个称呼:“望舒道友。”
这样的称呼让接下来的话变得更难出口,他顿了顿,却到底还是说了出来:“地上凉。”
“你怎么还在这里?”凝禅皱了皱眉。
“我……”虞别夜姿容狼狈,额发垂下来,贴在他的额头肌肤上,让他这一刻看向她时,像是无家可归的小狗:“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有那么一瞬,雨中阿夜的眉眼与面前的虞别夜重叠交错,他是此刻雨夜中被淋湿却无处能去的少年,是梦境中用身躯护住怀中六初花,借着雨色才敢流泪的阿夜,也是前世为她低眉执伞的师弟。
他还是喊她师姐比较好听。
她想。
所以凝禅侧身,用下巴比了比房间的方向。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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