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服也区别于传统的实验服,是有帽领的,类似斗篷的那种实验服,一身白到底,做派是神神秘秘的,但真要说出个什么成就来,大家也只说得出他曾经的成绩,至于进了“鸿蒙”后的成绩,大概就是才进来短短两年,就赶走了不下十个助理的特别成就?
哦,他解剖那些实验体的手法也挺奇特的。
不喜欢让别人看,即便是跟着学习打下手的助理也要挑出几个错来,平日里也喜欢指挥助理做些小事,让助理做端茶递水的活儿,就算这样他也不会罢休,在试用期结束后就匆匆将人赶走,理由便是不适合和自己一起做研究。
鸿蒙里因为他而被赶走的人才很多,那些助理能留下的更少,琢磨着,好像只有奥利博士手下的忱汶是留下来了的。
似乎是因为之前被辞退的经历,忱汶和甘博士一直不对付,两人同时出现的概率也很小,碰见了也基本不说话。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甘博士不常和人交谈,那张嘴却很厉害,似乎不知道人际关系,看穿了什么都要戳破一下。
也因为这样,甘云甘博士,并不受博士群体的待见,而下面的人,也会因为他太冷了而不敢靠近。
换言之,谣言,也越传越烈了。
傍晚七点。
解剖实验室里的门准时打开,一股冷气和消毒水的烟雾随着厚重的阀门开启而如仙雾扑卷出来,从中走出来的人,也像是某种不可言说的存在,因为随着他的出现,外面正因为工作了一天而有些松懈的人们都闭上了嘴。
走出来的男人就和传言中一模一样,浑身裹着密不透风的实验服,头上戴着的帽子有点往后滑,脸上是棉布口罩,十分厚的一层,唯独那双手上,有着一点儿猩红痕迹的橡胶手套告知了外面的人,它的主人在里面确实是做了点事的。
男人并不打算和外面这些人交流什么,径直朝走廊尽头走去,他的目的地也很明显,是自己的休息房间。
等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众人才像是从冰世纪里解冻一样,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回到了人间。
“甘博士好辛苦啊,”其中一个新来的小姑娘感叹道,“每天都来解剖室做实验,还要记录研究数据,对自己好严苛
“他真的好冷,刚才走过来时我还以为自己真的要被冻住了。”
“是个怪人嘛毕竟,就没见过他怎么和人说过话,整个人都奇奇怪怪的。”
一群人小声讨论,似乎都在发泄着最近因为实验体减少的烦躁感。
而回到房间里的甘云,则在门口脱下橡胶手套丢进门口的垃圾桶里,又用酒精凝胶消了一遍毒,然后才去摸门把手。
休息的房间宽大,是住一个人绰绰有余,住两个人略显狭窄的面积,但秉承的是节简的风格。
一张床,一面书柜,一面衣柜,还有小小的书桌客厅,唯一比较奢华的大概就是那毛玻璃窗面的浴室,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浴缸,外面则是洗漱台和花洒。
甘云先是在门口将帽子放下来,然后脱掉长靴,等到上方的消毒喷雾放下来淋浴全身后,才走进去。
甘云拿起喷壶,对着圆形书桌上的花盆洒了点水,然后趴在软乎的单人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勾下了口罩,露出一张精致寡艳的面容。
他素白的手指勾起长的比较喜势的叶子,那叶子像是有自我意识般念念不舍地勾着柔软指腹,又在翻卷间轻轻拍在粉润的指甲上。
花苞是有了,可一直没开过,已经过去花期好多天了。
甘云眼里闪过一丝担忧的神情,看来还是要到上面去晒会太阳才行,不然就真的会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