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公的地方到休息的地方都是单独有划分的,因为塞希诺并不想让奥赛薇娅接触这些事,而卧室是避免不了奥赛薇娅的进入,也避免不了无关人员的进入。

他疑心重,除了亲信谁也信不过。

艾布特还守在门口,等塞希诺回去后才离开。

甘云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抱住自己,他想要阻止这种靠近,但是脱力感现在还没有褪去,挣扎了一下便放弃了。

第二天,甘云的热症才稍好了些,塞希诺起身穿衣服的时候弄醒了他,而一夜之后的睡姿早就变了,甘云趴在枕头上,将手臂压在头下面,侧着脸看唯一的灯光来源。

塞希诺穿好衣服转过身来,便看见甘云正慵懒地看着他,因为睡醒的缘故疏冷淡化,没有那种马上要飘走的虚化感了。

他的手臂露在外面,手腕上还有被捆绑的痕迹,柔软的头发铺在后背上,像是散开了一束幽夜。

塞希诺目光扫视,从甘云的后颈到后腰,是一轮至美的淡月。

塞希诺走到床边,他摸了摸甘云的耳朵:“再睡会吧。”

甘云躲开手指,闭上了眼睛。

塞希诺并没有生气,一味的乖顺会让人失去新鲜感,而偶尔的反抗则成为了情调的调和剂,让他对甘云的感观更好了。

“我和奥赛薇娅说一声,今后你搬到我这里来住,嗯?”塞希诺和甘云打着商量,奥赛薇娅留了个心眼,甘云的奴契没在庄园上,而是归奥赛薇娅独有,如果奥赛薇娅不愿意放手甘云就一辈子是她的奴仆,可如果甘云自己愿意到塞希诺这里做事,塞希诺就有理由从奥赛薇娅那儿拿到奴契,毕竟奥赛薇娅再怎么狡诈,名义上也不过是他的妻子。

塞希诺以为经过这两天的事之后甘云会答应他,可没想到甘云立马睁开了眼睛,盯着他,眼里有少许慌乱:“不用!”

他的语气又急又慌,下一秒又反应过来,恢复到之前的平静:“您说过的,我将那盆牡丹救活就能回去。”

“…牡丹?”塞希诺垂眸,询问,“那盆花,叫牡丹?”

“花种是牡丹,”甘云抿着唇,有些害怕塞希诺的过分接近,向后仰了仰头,离塞希诺远了哪怕一厘米也觉得放松了些,“不是那盆花叫牡丹。”

塞希诺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想回去吗,回到奥赛薇娅身边?”

他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还是想要亲自从甘云口中得到答案。

他以为这次,甘云会改口。

“是的,我想回去,大人,请您放过我,我只是想要种花。”

曾经优渥的生活条件让甘云下意识将自己摆在和塞希诺平等的位置,他总是克制着自己,在陌生的国度把自己放在下面那一方,可是塞希诺的行为彻彻底底让他崩溃了,于是他不再克制自己,不再告诫自己今时不同往日。

他就是,不想和塞希诺待在一起。

“……”

塞希诺沉默良久,最后站起身来,道:“好。”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强迫别人做什么,但总有一天,他会让甘云自愿说出待在自己身边,而那一天绝不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