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布特看了一眼塞希诺和他怀里虽然看不清人，却一头标志性的乌发时沉默了一秒，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行礼之后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在去喊医师的路上，艾布特吩咐几个女仆准备热水，并吩咐其中一个去收拾塞希诺的房间。

他虽然知道这件事迟早会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医师很快就到了，他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石榴花味，心里便有了底细，知道自己来是因为哪方面的事情了。

尽管房间里大部分狼藉都收拾干净了，但味道却久久不散，思及甘云正在发热，塞希诺不允许收拾房间的女仆们开窗透风，气味就很浓了。

医师示意塞希诺将甘云的脸露出来，他知道这是塞希诺的情人，便没说要看身体，只看了看脸上的潮红，又摸了摸手腕，这才询问了塞希诺几个问题。

“公爵大人是否没有为他清理？”

塞希诺沉着脸，摇了摇头，医师了然地又问了几个问题，都得到了他所想的那几个答案。

医师没有再进一步检查，而是提醒了几句话便打算结束这场询问。

他在为塞希诺做事前是皇宫里的医师，帮不少贵族处理过这种事情，虽然已经许久没做了，处理起来无非就是那几个流程，也就是分男女罢了。

想到这里，医师小心的看了一眼周围，低声询问道：“大人，这位是男仆还是女仆？”

仆字只是顺带的，这些情人从哪里来的都有可能，不过是默认的规矩要问是男是女，就统一问是不是家里的人了。

塞希诺沉默一晌，一旁的艾布特原本想回答，但看塞希诺这么久也没说话，便也没有开口。

有好一阵的寂静，让医师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问了什么禁忌，头顶冒汗地忐忑起来。

打破这种氛围的是床上昏迷着的情人，兴许是太难受了，“唔”了一声，这一声像是某种征兆，将医师从烈火烹饪中拽了出来。

塞希诺目光落到甘云身上，幽晦地开口：“前者。”

原来是男情人吗？医师抹着汗，骤然想到了奥赛薇娅，这下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在场的只有塞希诺，艾布特和他…这可不妙，万一出了什么事，先被灭口的可不就是自己吗！

“下去配药吧，”塞希诺睨了医师一眼，“艾布特，你和医师一起去，浴池收拾出来了吗？”

“是的老爷，已经备好热水了。”

“嗯，出去吧。”

医师出去后就塞给了艾布特一些用玻璃瓶装的药膏，他咽了口唾沫，谄媚道：“这是我特意熬制的药膏，抹在私密处可消肿止痛，艾布特先生，麻烦您递给公爵了。”

他这番话也是想让艾布特在塞希诺面前帮自己说点好话，要是有一天给奥赛薇娅发现了，可别拿自己出去背锅。

艾布特魂不守舍的，闻言也只是收下东西，没有回应医师什么。

甘云，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