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组织如此庞大,有的人提供资金,有的人专门做见不得光的事,有的人则提供邪术,他们身份不一,却有一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召唤鬼王实现他们的愿望。
鬼王,一个类似于地仙的存在,可比那些孤魂野鬼有用多了。
甘云是他们很早就选中的献给鬼王的新娘,一直隐忍到现在,为的就是破开鬼王的封印。
这些年被风水界那些人追着打,现在终于可以吐一吐这口晦气了!
黑袍人们高声吟唱着咒语,在接近尾声时,他们纷纷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掌心割破,然后按压在脚下的血阵循环上。
血阵喝到了新鲜血液,浑身的纹路都开始焕发出红光,就像是重启跳动的心脏,鼓动着开始吸收封魂坛里的灵魂。
顿时,凄厉的惨叫声弥漫了整个洞穴,无数的冤魂被撕扯着魂飞魄散。他们的叫声足以让耳膜震破,就连在棺材里的甘云也感觉到耳朵一阵刺痛。
随着坛子的一个个破裂,叫声也慢慢低弱下来,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血阵的鲜活程度,像一个喝饱了血的怪物,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达到了巅峰时态。
于此同时,山洞上方的一柄以剑为阵的封印,微弱的金光开始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喷涌而出的血煞之气。
就在最后几个坛子即将被震碎时,红光却猛地开始外散,腥气掀翻了所有的黑袍,让那些藏匿于帽檐下的人们纷纷露出了本来的真面目。
“是谁!”
一个明显的领头人气愤地转头质问,他声音三十岁左右,一张脸却如百岁老人般衰败,连呼吸都是又迟又粗重的。
“谁…”他喘了一大口气,“谁破坏了噬魂阵!”
“宁师叔,取个这么难听的名字,你也不怕别人笑话你,说你中二病犯了?”
墨谦鹤走进来,身后跟着两鬼一人,桃芝手上拿着帕子,正奋力擦拭着血阵的一端。
墨谦鹤一眼看过去,只凭借一个小支点便想出了这个阵法的全貌,还真是……胡来啊。
收割的魂魄都是大罪大恶的人,可阵法用的却是阳气十足的处男血,阴不阴阳不阳,介于阴阳之间确实能巧妙避开他师傅的封印,但这种融合之下……这些放血滋养血阵的人,也会不得好死。
“原来是清玄师侄啊。”宁裘哼了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丹丘子是被废了,竟要你来办事。”
“你不配提我师尊的名讳。宁裘,你欺师叛道,重伤自己的师兄,追求邪术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现在又祸害这么多无辜的人,你说,你背的因果下了地府,有多少人等着吃你的肉,扒你的皮?”
“桀桀桀桀……”宁裘冷笑,摸着自己混浊的眼睛,其中一只已经完全被白翳覆盖,似乎瞳仁也消失了,这是他永久的痛,如果不是因为被丹丘子和师父发现了自己在修炼邪术,也不会被废除修为,连累了自己一只眼珠子,“你这种凡夫俗子,怎么能知道我的抱负?莫说是你了,就连丹丘子,要不是他执迷不悟,又怎么会那么早就死了!”
“我师尊是圆满,”墨谦鹤冷笑,“至于你,我看你才是时日无多,畜牲道的首选人吧!”
他不喜欢多言多谈,但一旦事关自己身边的人,不要钱的毒话就一溜圈地往外冒,能把人气死不偿命的那种。
宁裘不仅是害了他和丹丘子的师傅,也是让丹丘子早逝的主要原因,墨谦鹤此生谁也不欠,只欠丹丘子。
养育教导之恩是无论如何也偿还不了的,所以宁裘,也算是他一生死敌了。
宁裘确实被墨谦鹤的话气得头顶青烟,他舔着嘴,猛地吐出一口污血来,脖子处青筋凸起,身旁很快就多了两只鬼,他直勾勾看着故墨谦鹤,阴冷道:“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