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去夺,却被快一步整个人被重重压倒在了冰冷的青石地板上。
见自杀不成,他扯着嗓子嘶吼,“萧煜,有种你杀了老夫,杀了老夫啊!”
“诶,侯爷怎么能轻易死了呢。”萧煜在他跟前蹲下,唇间笑容始终如一,“死是这世上最容易的事,若不让侯爷受些折磨,朕心里不痛快,你也别怪朕狠心,要怪就怪侯爷自己,当初断不该想着动她的……”
老定远侯清楚萧煜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他绝想不到,萧煜这个看着手段残忍的疯子竟对苏岷之女爱得这么深,她不是他的底线,而是他放在心里,旁人碰也碰不得的东西。
而他先前为了陷害铲除苏家,传播谣言,给苏织儿冠以“妖妃”之名,已然让萧煜对他恨之入骨,牢牢记于心间,如今都同他讨回来,让他千倍万倍地奉还!
“对了。”萧煜顿了顿,又道,“西南之事,也得顺道告诉侯爷一声,恐怕要让侯爷失望了,毅国公苏岷不仅没死,且已自故人处取得了离魂花的解药,不但如此,他还将解药放在了溧国士卒的粮草中,那些中了离魂花的士卒因着解药的作用会陷入几日的昏迷,一时无法作战,醒来后不仅没了从前的战力,你觉得被下毒利用的那些人还会心甘情愿替溧国赴死吗?如此这般,到最后这场战役赢的人会是谁呢?”
他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老定远侯在听到这番话后逐渐颓败晦暗下去的神色,听着他伏压在原地撕心裂肺的一声吼,风轻云淡地抬了抬手,吩咐道:“将老定远侯绑了,就挂在宫门之上,让他亲眼瞧瞧,那些他亲自招来的谋反之人还有定远侯世子会是怎样一个下场……”
老定远侯被拖了下去,临走前仍在不住地嘶吼,“萧煜,你别得意得太早,老夫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许岸之侧眸看了眼听着这些咒骂之声却是无动于衷的萧煜,垂眸若有所思。
萧煜为君的狠厉与城府远超他的想象,若他当初真的犯浑,同意与老定远侯合作,恐怕会有比之惨上千倍万倍的下场吧……
这日,那些提前被官府驱散,躲在家中不得外出的京城百姓,只听到外头此起彼伏,令人惶惶不安的声响,似是有大批兵马在交战,但不知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及至两个多时辰后,那兵刃交接的声响才渐渐止息,有人大着胆子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往外看去,却顿时吓得面色惨白,街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首,正有官府打扮的人将他们抬走清理,血水淌了满地,一股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整个京城弥漫。
京城百姓唯恐祸及自身,瑟瑟发抖不敢出来,及至第二日,京城基本恢复如初,他们才从口耳相传间,得知是老定远侯欲谋朝篡位,被陛下及时发觉,京中那场瘟疫亦是老定远侯所为,那所谓的瘟疫实则并不是瘟疫,而是一种毒,他命人在京中零散地投毒,假造瘟疫之像,甚至还在市井间散播谣言,将此嫁祸给了云妃和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