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着她, 原在说笑的几人笑意微滞,似乎有些意外, 旋即站起身徐徐冲她施礼。
苏织儿只颔首扯了扯唇角,也没同她们亲近的意思,只自顾自在前头坐下。
大抵一盏茶后, 来请安的嫔妃尽数到齐,太皇太后便也由嬷嬷扶着自殿内出来。
在上首落座后,她抬眸在殿中扫了一眼,旋即幽幽落在了苏织儿身上, “云妃今日既得来请安,身子是好些了?”
闻得此言,苏织儿忙起身恭敬道:“多谢太皇太后关心,臣妾的身子已然好多了。”
“是吗?”太皇太后往引枕上靠了靠, 再看向苏织儿时,自鼻尖发出一声低哼,“云妃倒是娇贵,这旁人侍寝也不见得如何,偏是你, 在宫中躺了好几日不来请安,恐是不想见哀家这糟老婆子吧。”
太皇太后在她头上安的这罪名可不小, 苏织儿赶忙跪地道:“臣妾怎敢做出此事,这几日确是身子不虞,太皇太后若是不信,召来太医,一问便知。”
太皇太后哪是真的怀疑她故意不来请安,不过是借此磋磨她一番,故而并未接她的话,只任她跪着,兀自看向底下众人道:“你们就算嫌弃哀家这老婆子,也且在心下忍着,毕竟你们每日来请安的日子也不多了,陛下后宫只你们几人,终究是少了些,眼下天儿热,待天儿凉快些,这选秀的事也该提上日程,还有立后之事,往后待凤鸾殿有主,自有皇后管理六宫,训导你们,届时哀家便也清闲了……”
言至此,太皇太后顿了顿,复又道:“听闻这几日,陛下都是在御书房和辰安殿过的夜,你们做妃嫔的,平素也要懂得关切陛下,陛下心下熨帖,指不定便愿意踏足后宫了,怀上皇嗣一事也能顺理成章……”
苏织儿跪在底下,听太皇太后碎碎地说着,忍不住在心下嘀咕。
这几日那人哪里没驾幸后宫,只是旁人不晓得罢了。
每日云秀宫的灯一熄,他就悄悄从窗子摸进来,也不说什么,只静静给她上完药就走,没教人察觉。
慈寿宫的青石地砖格外得硬,加上夏日衣衫薄,跪得苏织儿膝盖生疼,偏太皇太后今日的话格外多,颇有些没完没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正当她受不住皱着眉头暗暗挪了挪膝盖时,就听殿外响起一声尖细的通传声。
“陛下驾到。”
听得这声,殿内人俱是一惊,那些妃嫔们皆面露喜色,太皇太后也有些意外,垂眸瞥了一眼,像是才注意到跪着的苏织儿一般,眼神示意刘嬷嬷将人扶了起来。
苏织儿同众人一道站着,余光瞥见那人入内,忙低身施礼,少顷,就听得一句“免礼,都坐下吧”,方才由凝香扶坐下来。
屁股沾到椅面上,苏织儿长长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人来得真是时候,跟特意来救她似的,眼睫微抬往太皇太后那厢看去,却正撞进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里。
她微愣了一下,但那人的视线移得飞快,快得令苏织儿以为是自己生了错觉,只眼看着他同太皇太后道:“孙儿这段日子国事繁忙,未能来向皇祖母请安,还请皇祖母莫要怪罪。”
太皇太后笑道:“怎会呢,到底是国事要紧,哀家这儿自有人照顾着,陛下不必挂心。”
祖孙俩寒暄了片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