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织儿瞥了一眼宁妃被围在其中端庄而笑的样子,想起那日萧煜说的话,心情有些复杂,甚至同情起她来。
她定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孕,可还得强撑着应付众人,想必很是辛苦。
苏织儿正这般想着,却见宁妃蓦然抬眸看来,与她视线相对的一刻,却是眉梢微挑,一副挑衅得意的样子。
苏织儿不由得愣了一下,瞬间收回了她的同情心,看来是她错了,宁妃哪里辛苦难熬,分明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恰在此时,就听一阵低呼声,苏织儿转头望向窗外,便见几匹骏马在湖边驰骋,很快停在了这观景楼外。
为首之人一身松绿骑装裹出挺拔健壮的身姿,墨发以玉冠高束,英姿飒爽,俊美无俦。
不是旁人,正是萧煜。
苏织儿托腮眼也不眨地看着他,这还是她头一回见他骑马,和她想象的一样,气宇不凡,格外惹眼。
楼内不少贵女都在盯着他瞧。
想她当初也真是好眼光,居然捞着了这么一块玉,只可惜这玉虽好,触手却始终冷冰冰的,甚至一度将她冻伤,也不知该如何捂热。
苏织儿在心下叹息间,蓦然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瞧,她微微移过眼,正与一双掺着几分忧伤感慨的眼眸相撞。
许岸之似乎没想到她会看过来,显然怔了一下,旋即浅笑着冲她一颔首。
看到他对自己笑,苏织儿却是觉得脊背一凛,再向那人看去,果见他亦在看自己,双眸微眯,神色冷沉。
想起他上回似乎就是因着许岸之才莫名其妙发的疯,苏织儿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唯恐他又一怒之下失控做出什么吓人的事。
她转而看向楼内,好巧不巧,便瞧见那位宋二姑娘,不,如今应当是世子夫人的宋茗箬正静静看着窗外,神色落寞。
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恰好瞧见了许岸之的背影。
似是她的目光太灼热,宋茗箬转头看来,不同于苏织儿被发现后的窘迫,她端淑地扬起唇角,冲苏织儿笑了笑。
这笑意是不是发自真心,是不是善意的,苏织儿看得出来。
她咬了咬唇,总觉得宋茗箬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她本以为她无辜被牵连没能做成皇后定然对她心有不满,可似乎并非如此,她表现得不以为意,甚至对许岸之的关切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苏织儿复又将目光投向窗外,那几人已是纵马远去,她久久地望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要说行宫着实是凉快,在这般地方住着,苏织儿夜里都睡得舒坦了许多,住在行宫的第三日早,她睡得迷迷糊糊间,总觉得有人在轻轻地推她。
苏织儿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瞥见手边绣着龙纹的衣袍一角,瞌睡一下便醒了,她抬眼看去,不禁慌张地坐起来,拥着衾被往后缩了缩,看着那人低低唤了声“陛下”。
那人正坐在床榻边看着她,他这突然来,不免让苏织儿有些提心吊胆,想起那晚的事儿来。
担忧这人莫不是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