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纵然满头大汗,却仍咬着牙拄拐前行的模样。
及至墨韵阁,一路跟随萧煜而来的小安子召来伺候的宫人给萧煜瞧,又道了些何福庆提前嘱咐的话,便告退回了辰安殿。
萧煜在院中睃视了一圈,纵然已被提前打理过,但仍能看得出来,墨韵阁教之他两年前被抓去大理寺时荒凉破旧了许多。
他淡淡收回视线,正欲提步入正殿,便见一小太监见状登时上前搀扶,“殿下小心。”
萧煜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任由他扶着自己入了内殿,在小榻上坐了下来。
他抬首扫了一眼,屋内的陈设几乎没有变化,就连他离开前未写完的那幅字都还原封不动地摆在桌案上。
他将视线转向西边的那张床榻,眸色黯了黯,当初大理寺的人就是在那张床榻之上发现了所谓他巫蛊的证据。
他坐下没多久,方才那扶他入殿的小太监便为他上了茶水。
萧煜抬首看去,须臾,薄唇微启,“我瞧着你有些眼熟,从前可是在墨韵阁伺候过?”
那小太监闻言奉茶的手微滞,愣了一瞬,旋即答道:“承蒙殿下还记得,奴才从前确实在墨韵阁伺候过,只不过那时是在外殿,没资格入内来。”
他说着说着,声儿便不免有些哽咽,“奴才还是当初贴身伺候陛下的苗公公亲自调来的,也是奴才几人运气好,没被赐死,只被分派到了浣衣局做最脏累的活计,苟活到了现在,听闻殿下回来,我们这些人才总算苦尽甘来,又被调派了回来……”
萧煜听着那小太监颤声诉说着这几年的经历,却是面无表情,只端起茶盏轻啜了口茶水,问道:“你叫什么?”
“奴才姓成,殿下唤奴才小成子便好。”
“你既先前在墨韵阁伺候过,想来对此处也熟悉些。”萧煜淡淡道,“往后就在我身边贴身伺候吧。”
小成子闻言登时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忙低身谢恩,“是,多谢殿下,往后奴才定尽心伺候殿下……”
萧煜搁下茶盏,眼睫微抬,看向外殿紧闭的大门,“将门敞开。”
小成子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疑惑道:“殿下,外头风大,您要开门,可是有谁要来吗?”
萧煜不答,只冷冷瞥了他一眼,小成子见状背上一凛,也知自己多言,忙闭了嘴,疾步退出内殿,依萧煜所言开了殿门。
尚带着些冬日料峭的风自门外吹来,萧煜端起茶盏复又轻啜了一口,垂首的一瞬,眸光骤然沉冷下去。
还能有谁,自是宫里那些等不及看他笑话的。
既是要看,那便大大方方让他们瞧个够吧……
此时,大徵西面。
一辆马车行驶在官道上,正由几个腰间佩刀的骑马之人一路护送。
马车之上,苏织儿以手掩唇,强忍着胃里一阵阵翻腾而上的恶心之感,可无奈道路崎岖不平,车辙压过一块凸石,骤然一个颠簸后,她到底没忍住对着窗外呕吐起来,但因着这两日,她实在没吃下什么东西,腹中空空,因而吐出来的全不过是些酸水罢了。
见她呕得这般难受,坐在一旁的妇人忙递过水去给她喝,叹声道:“你这水土不服着实有些厉害啊,我们都上路七八日了,你还是这般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