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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便是这开山祭神的日子,天还未亮,村人们便开始为祭祀做准备,嘈杂的人声,凌乱的脚步声和金属祭器碰撞的声响,将尚在睡梦中的苏织儿给吵醒了。
她睁开眼,便见萧煜正推开窗往外探看,她见状忙道:“想是在准备祭祀呢,我们村每年到这个时候都要聚在一块儿开山祭神,我去就好,你又不是兆麟村的,那里人多乱得很,你就不必去了。”
说着,苏织儿手忙脚乱地穿上外袄,临走前,又不放心道:“我很快便回来,夫君你就先自己做些早饭吃,不用等我。”
她快着步子出了草屋,生怕萧煜跟来似的,然想到她那夫君根本不是好热闹之人,脚步便又一下慢了下来。
等赶到村口时,已有不少村人围在了那厢,每年的开山祭神,苏织儿都会参加,诸般流程已然烂熟于心。
唯一不同的是今岁她已嫁作人妇,不必再与顾家人待在一块儿。
不过随意瞥去,她仍是瞧见孟氏抱着顾远,身后还跟着个看似不情不愿的顾兰,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或是觉察到她的目光,孟氏转头往这厢看来,旋即冲着她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孟氏回来的事,苏织儿早便知道了,也不意外,只静静收回视线,听里长对着远处白雪皑皑的群山念那年年不改的祭词。
这祭祀流程繁琐又冗长,听得苏织儿颇有些发困,也不知等了多久,随村人们一道向着南山的方向恭敬地拜了三拜后,里长才开始细细叮嘱站在最前头准备进山的男人们。
他们个个持刀背箭,带好了家伙,精神抖擞,蓄势待发。
里长面露欣慰,还特意在刘武肩上拍了拍,显然对他寄予厚望,看他们都准备好了,便提声道了句“走吧”。
正当村里这二十几人闻言准备出发之时,却听身后人群中骤然响起一声“等等”。
村人们转头看去,便见那顾家媳妇孟氏凛着眉满脸不服气道:“不是说每家都要出个男人吗?这孙婶家只有个十三岁的孩子也就罢了,可有些人凭什么可以不去!”
众人原还没意会她说的是谁,直到她将视线转向站在最后头的苏织儿,他们才蓦然察觉,的确,织儿那男人今日并未来。
苏织儿知道孟氏因为先前之事厌极了她,却想不到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刻意针对她,她张了张嘴,正欲开口,却听一旁的牛三婶笑着上前替她说话,“顾大嫂,你看这周煜腿脚不方便,恐怕也不会舞刀弄枪的,这让他进山多危险啊!何况还要在那里过上一夜呢。”
“呵,他不就是瘸了嘛,又没瞎没聋没缺胳膊断腿的。”孟氏冷笑一声,“你看村里那些上了岁数的,还有你那一只眼睛看不大清东西的二叔不都去了吗,怎的,偏他娇贵!虽说这么多年也没见出什么事,可村里也不都是猎户,不少人心底里可不愿自家男人跟着去呢,照这样,我家大勇是不是也可以不用去了!”
此言一出,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