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结果,直到跌落深渊,粉身碎骨才明白并非世事皆是如此。
生于皇家,却有着皇家人不该有的天真,才是最无可救药的愚蠢。
他薄唇紧抿,并未再言语,只默默等苏织儿用饭罢,收了碗筷,起身拿去灶房涮洗。
翌日萧煜起得比苏织儿早些,他踏出灶房,正准备烧水洗漱,余光瞥见院中那块菘菜地,不知怎的,动作停滞了下来,不自觉放下手中的水瓢,提步往那厢而去。
他一瘸一拐地走近那片耕好的地前,草草扫了一眼,旋即似是早有预料般摇了摇头,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也不知是不是这两日被苏织儿影响,竟让他心底也生出些许奇奇怪怪的期待来。
然正欲折身回返的一瞬,萧煜却又骤然停了下来。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脚下,那始终黯淡的眼眸中赫然闪过一点微弱的转瞬即逝的光亮。
只见他脚边的土地上,窜出了好几颗嫩绿而脆弱的小芽,在熹微晨光中随风轻轻晃动着。
萧煜又凝神看了几眼,便若无其事般回了屋。
他坐在木墩上烧了水,便见苏织儿边用手打理着发髻,边推帘出来。
只她今日并不似先前一般急着跑去院子里看,而是有些犹犹豫豫地往外头瞥了一眼,选择先从锅中舀了水净面。
虽得昨晚说了那样的话,但连着失望了那么多天,苏织儿多少有些丧气,不免害怕今日再出去看,仍会得到令她不如意的结果。
正当她忐忑不安之际,就听那坐在木墩上的人幽幽开口:“再去舀些水,今早吃野菜粥吧。”
苏织儿闻声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有些奇怪,先不说这人似乎从未差使过她,且分明他离门更近,更方便取水,为何还要让她来。
虽是疑惑,但苏织儿也未拒绝,想着或是他忙着烧火空不出手,便柔声道了句“好”,提步出了屋。
萧煜默默将手中的柴禾塞入灶膛内,旋即起身择昨日苏织儿采来的野菜,不多时,就听院子里蓦然响起一声惊呼声。
很快,苏织儿喜笑颜开地跑进来,激动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夫君,我们种的菘菜长出来了……”
萧煜垂眸看向她那双复归璀璨的杏眸,自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嗯”,随即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句“长出来便好”。
看着他这般平淡的反应,苏织儿不免有些失望,但转头一想,这人似乎从头到尾也没在乎过此事,便也释然,急着跑去告诉牛三婶这个好消息了。
然她并未发觉,她转身的一瞬,男人低下眉眼,唇角泛起一丝极淡的,几不可察的笑。
四日后。
韩四儿一路哼着小曲儿赶着牛车入了兆麟村,心情看似好得紧。
他在草屋前停下,乍一眼望去,险些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原本荒芜破败的院子里,多了好几块能种的地,其中一块还稀稀疏疏地冒了一片绿芽,那快倒散的篱笆墙也重新拢过了,整个院子看起来规整了许多,终于有了几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