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调终于缓了口气。
浑身湿乎乎的,像性爱过后的体液黏在身上。
令人恶心。
无论是那个梦里男人的眼神,还有龚英随的所作所为,内心阴暗病态的思想。都让他恶心得想吐,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徘徊。跟龚英随待得越久他的神经就越紧张,他觉得自己快要绷不住了。
陈调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从床上起来。
别急,慢慢来。他对自己说。
身体脏得不行,他走进浴室放好水躺进浴缸里。四周的温水团团把陈调围住,他慢慢往下躺,直到水漫过他的脖颈,他才觉得肮脏的体液消除了些,却把这水弄脏了。陈调又不禁叹了口气。
意识逐渐模糊漂浮,他睡了很久,从吃过晚饭就一直躺在床上,连龚英随什么时候下班回来都不知道。
只觉得困。眼皮撑不起来。
浴缸里的水变凉了,陈调仍觉得使不上力,不想动。浮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经意地触碰到小腹。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瞬间睁开眼,整个人都清醒了,他撑着浴缸边缘站起,扯过一旁的浴袍披在身上仓促地走了出去。
他看了眼床上的龚英随,他睡得很熟。陈调轻手轻脚地从抽屉里拿出验孕棒,这是他刚搬进别墅那几天准备的。他拿着东西回到卫生间,把门锁死。
一条杠。
他终于松了口气。幸好。
把东西处理好,又打开淋浴器把浑身都冲了一道,前前后后把身体使劲搓了一遍才关上水龙头。
身后的门那边突然传来门锁拧动的声音,陈调一愣,转身就看见龚英随若无其事地从外面进来。
明明自己锁了门。
他径直走到陈调身后,不顾浑身都湿淋淋的陈调抱住了他。他的手环住陈调的腰,慢慢地抚上他的下腹,在纹身上轻轻摩擦,嘴唇触碰到陈调的耳根,他伸出舌头在耳廓上舔舐了一个来回。
陈调不禁侧了侧头,他感受到龚英随半硬的东西顶在他的后腰上。
再这样下去,今晚睡不了觉了。正准备推开身后的男人,龚英随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在他的耳边黏糊地开口,“怎么样,怀了没有?”
“什、什么?”
“你刚刚不是拿了验孕棒吗,没测出来?”
陈调瞪大了眼睛,“你怎么……”
“好笨。”
“当然是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啊。”说着,龚英随沉沉地笑出声。
“怎么不说话了?”龚英随笑着,手上稍微用了点劲压他的小腹,“让我猜猜。”
下体一阵酸涩,他被龚英随紧紧抱在怀里,男人把头埋在他的颈间。
“肯定没有。”
“这段时间才操了你几次?”说着,他又在陈调纹身的位置使劲按了按,“你不知道,这里面很吃精的,这么点不够。”
陈调沉默着没有说话,对于龚英随来说就算是默认了。
他的视线往下移,看着龚英随按压得有些发红的那块皮肤,慢慢开口,“这个,是什么意思。”他说的是龚英随纹在他身上的个词“Chienne”。
听到龚英随在他耳边的笑声,“你不知道吗?”
他一字一句地缓慢地开口,“龚英随专属的,婊子。”
陈调眼神飘忽地望着地面,其实他也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词,但猜到和亲耳听到龚英随口中说出还是不一样,手指和脚趾神经质地抽动着,脑袋里像有人在敲,很昏,让人想吐。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知道龚英随之前所做的种种,现在他做出这种事竟也不觉得奇怪了,但仍觉得愤怒。
“疯子。”
“疯子?”龚英随顿了一下,松开手,把陈调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