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调才刚睡醒,人还是懵的,直愣愣地半眯着眼看他。
好可爱。龚英随心想。
他的心脏喜爱得怦怦乱跳,伸手把陈调的脸从被子里捞出来,被冷风洗礼过的手触在陈调暖乎乎的脸上让他浑身一激灵,想缩回被子里却被龚英随强硬地压制着无法动弹,他还没反应过来,更冰凉的东西就贴近他的唇。
“唔……”
陈调整个人都又暖又软,唇舌当然也不例外。
龚英随捏着他的下巴把舌头挤进他温热的口腔,冰凉的唇齿瞬间就被团团裹住了,龚英随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懒洋洋地压着陈调品尝着他口腔的柔软。
就该这样的。
就该把陈调养在温床上,让他用温暖柔软的内腔包裹着自己的所有,无论是爱还是欲望。
就这样吻了很久,却迟迟没有得到爱人的任何回应,他停了下来,撑起手往后退了些,才见陈调正睁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半张着,见龚英随退开才缓慢地合上。
像个傀儡。
心头的欲望退却了,像汹涌的波涛撞到了坚挺的石崖,什么都撞散了去。
又来了,那种莫名其妙的恐慌。
他看见陈调的唇突然开了,上下轻轻地动了动,“他醒了没有?”
陈调问的是卫霖,几天前发生那件事后被送到医院就一直在重症监护室里,直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反观龚英随,一点事都没有,进了警局不到两个小时就回家了。没有追究他任何责任。
龚英随突然露出温柔的笑来,却不回答他的问题,问他,“晚饭想吃什么?”
“你还没吃过我做的B国那边的菜,想吃吗,我今天做给你尝尝。”
陈调不明白明明那天就已经撕破脸了,现在却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戴着他那块温柔的面具,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东西。”他摸摸陈调的后脑,“再躺会儿,饭做好了我来叫你。”
刚要离开,却被陈调抓住了手,“他人怎么样了?”
龚英随的舌头动了动,往犬齿上划过,他半俯下身凑到陈调耳边,“别问了。”
“你是想让他死在医院吗。”
陈调一震,被吓到似的往后退了退,死死地盯着龚英随,却不敢再多说一句。
他知道龚英随做得出这种事。
看着陈调惶恐震惊的脸,龚英随笑出声,但额上却是青筋突暴。
[控制不了情绪时,该深呼吸,然后微笑。]
他拍了拍陈调的脸,发出清脆的响声,没使什么力气,但陈调觉得半边脸有些火辣辣的。他听到龚英随在他耳边说,“你急什么,老公以后给你找更好的。”
说完还嫌不够似的,顶着那张温柔英俊的脸,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让他们把你逼操烂。”
陈调的心被人紧紧掐在手里,喘不上气。浑身的血液像被人混了椒麻进去,辛辣的怒气遍布着全身,他死死地盯着龚英随。
他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他怎么还能这样威胁地朝自己说出这种话?
仇恨和悲哀在这一瞬间突然涌了上来,他恨不得一把抓住龚英随,把他的骨头都给咬碎,质问他到底有没有心。
但他却硬生生地压下去了,紧咬牙齿沉默着没有说话。
直到龚英随离开房间,他的仇怨才缓缓从胸口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