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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落,走了。”
不远处传来韩子婴的声音。
篱落。
他记得她以前好像不是叫这个名字。
凌青云醒后没多久,阿亭也醒了。
“济慈?”
阿亭揉了揉眼睛,济慈坐在她床边。
阿亭喃喃道:“现在过去多少年了?”
济慈道:“一天还没过完。”
阿亭顿时就清醒了,“你是说自血魔杀了我之后,才过了一天?”
“恩。”
阿亭诧异道:“这就奇怪了,按理说不是这样啊……还是说,我压根就没死?”
济慈道:“师姐,你还活着。”
阿亭觉得脑子有点乱,昨天她身上可不止那妖女给她捅了一血窟窿,最后她想搏一把吹《魈引》的时候,人头一样大小的血脸直接就穿过她身体了。这等肉~身都破了一个大洞的伤,第二天就能好?难道我真身是九尾狐,一根尾巴一条命?
阿亭坐了起来,这才注意到济慈的脸色过于苍白。
“济慈你受伤了吗?”
济慈道:“一点小伤。”
“小伤也要休息啊,你看你脸色多差啊……”阿亭想到自己一醒来就看到他在自己卧房里,问:“你一直在这里守着我,等我醒来?”
济慈缄默不语。
看来是了。
阿亭笑道:“你就不怕我再也醒不过来了啊?”
“怕。”
阿亭愣住,她没想到济慈会这么认真地回答。
“但是我会等。”
他淡淡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
少年深藏于心的偏执,阿亭很多年后才恍然发觉。
继凌青云和阿亭醒后,萧晋元和萧夫人先后醒来。
四五天过去,萧旌阳、琳琅、向星渝三人仍旧昏迷不醒。
凌青云道:“他们要什么时候才会醒?”
卿哲宇沉吟不语,按理说他连日来给向星渝渡了不少灵力,虽说不足以令他痊愈,但至少也能醒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萧晋元道:“向道长是不是在做噩梦啊?”
“噩梦?”
萧晋元见卿哲宇诧异地看着自己,犹豫了一下,又道:“我方才去看兄长时,觉得他与向道长的症状有些相似。”
短短三日的时间,曾经那个无忧少年郎,忽然就长大了。府中的事务都是由他在打理,他说要等兄长醒来再行丧葬之礼,今日也是抽空过来看看。
卿哲宇回头看向阿亭:“那日~你可有奏笛?”
阿亭有种不祥预感,“有,当时我以为自己怎么都活不了了,就想着苍月长老说过《魈引》的幻术在《魂梦吟》之上,我要吹《魈引》造出一个幻境,让血魔永远困在他被打败的那天。可是没吹完我就倒下了。”
“你以前有成功过吗?”
凌青云道:“师姐从来没有成功过。”
阿亭一脚踩下去,凌青云疼得“嘶”了一声。
“原来如此……”卿哲宇道:“他们三人可能是受你幻术的影响,你再吹奏《魈引》试试?”
在众人的翘首企盼下,阿亭坐下,拿起玉笛放在唇边。
笛音袅袅,曲调婉转,万壑松声,洗尽尘俗。
一个时辰过去了。
济慈将一杯茶水推至阿亭身前,“师姐,喝口水吧。”
阿亭拿过去一饮而尽。
济慈又到了一杯,她又一口喝完了。
“我不行了,”阿亭喘着气道:“我要渴死了,水、给我水!”
卿哲宇叹气道:“果然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