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仿佛生出孕育此毒的蛇蝎等活物蚕食其五脏肺腑,让人如受虿盆之刑,生不如死,逐渐感觉着自己身体的腐烂发臭,化成溷浊烂泥。
在玉娆以为自己十拿九稳,嘴角扬起得意的笑时,她的银针却仍旧停留在他咫尺之遥的地方,纹丝不动。
少年身前像是有一道无形无色的屏障,毫不费力地阻隔着外物入侵。
这是为何?
来不及细想,玉娆施法欲将银针逼近,银针依然原封不动。
济慈淡淡向绿衫女子看去,银针在顷刻间掉头朝她所在的地方飞去。
玉娆凌空跃起,躲过向自己袭来的毒针,岂料那白衣少年淡然抬眸,毒针也随之调转方向朝上飞去,玉娆广袖一挥想施法打落毒针,没想到那东西朝自己袭来的速度愈加变快了,不论自己怎么躲都甩不掉。
这小子不是论道比武的最后一名吗?
她背着主子出来就是想先除掉这几个碍事的废物,再由主子在月圆之夜前对付那两个灵力高的,她怎么能被一个连灵力运转都感受不到的废物逼成这个样子?
玉娆怒火中烧,袖中匕首落入掌中,欲迎面将银针打落,却见紧逼着自己的银针停在半空中,在她面前化作齑粉。
感到被人戏耍,玉娆破口骂道:“好你个名门正派,竟然敢玩老娘!”
“我只是想试试,我的血和你的毒比起来,究竟哪一个更有趣。”
济慈微微侧目,仿佛看她一眼都是对她极大的施舍。
玉娆心中的怒火更甚,先不说他这莫名其妙的话,单单他那轻飘飘的眼神就令她蒙受万般耻辱,犹如生死予夺握于他手中,他漠然的神情,冷淡的目光好像是对低贱之物无声的轻蔑,高贵且傲慢。
“我倒要看看你这种废物能耍出什么花招!”
玉娆手持泛着森凉冷光的匕首朝济慈扑去,对方像是故意要被她击中似的,伸手抵挡。他掌心立即出现一道细痕,血珠随着刀刃流淌,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
“原来方才只是装神弄鬼,”玉娆嗤笑道:“没什么本事,倒也只能用这种手段祈求活命了。”
玉娆笑着对上少年抬起的眸子,他的目光依旧是淡淡的,平静之下仿佛潜藏着无数危机。就在玉娆感到有异常时,面前的白衣少年忽地轻笑,那般容光,似长夜中的星河皓月,璀璨纯粹,载满清辉,一半天真,一半残忍。玉娆脸上的笑凝固,如临鬼蜮深渊。
霎时,铺天盖地的煞气席卷而来,由远至近,令人惊惶——
“啊——!!”
破门而入的一团浓雾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玉娆包围,玉娆耳边听到无数魑魅魍魉地狱阴鬼在叫喊,他们似乎是要将她的灵力龁啮殆尽,吞噬她的血肉。玉娆动弹不得,口中血流不止,任由盛大黑雾中数量庞大的邪灵撕扯她的灵~肉。
在毁天灭地的绝望之中,玉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主人!救我——!!”
移时,一黑袍男子没入遮天蔽日的黑雾中,魑魅魍魉的声音更甚。
“我说过,要你元神俱灭,就当是祭奠姑苏城那些无辜惨死的人。”
济慈的指尖对着包围玉娆和黑袍男子的浓雾前,由上至下写下一道暗符,符成之际,金色的字显现于空气中逐步扩大,金色的光辉将屋内照得如同白昼,浓雾开始消散,符咒眼看着就要向衣衫破败的玉娆和黑袍男子袭去——
“头……”
阿亭觉得后脑勺剧痛无比,一定是她被那只脸上全是烧伤水泡露出大长舌的厉鬼吓到,扑通一声倒地的时候摔痛了。
黑袍男子抱着玉娆,趁济慈瞬间的失神转眼就不见了。
“师姐!济慈师弟!”
门外传来凌青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