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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眼睛。

“郁述,郁述你怎么了?郁述!”

语音电话里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恋人焦急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渐渐才唤醒了他的理智。

“蹲那干嘛?碰瓷的吗?我告诉你这里有监控, 我的车可没碰到你!”那辆差点撞上他的车的车主忍不住破口大骂,而他的后面,已经有汽车不耐烦的大喇叭。

“滴滴,滴滴。”

“我现在去接你。郁述你报位置,现在在哪?”

“我快到你家了,”郁述对周围的噪音恍若未闻,站起身朝前走了两步,走到路边的位置,“刚刚有辆车差点撞我。”

安黎随便套了件风衣,穿好鞋拿了伞就往外走,客厅的张明月阿姨在陪安煜看动画片,看到他时还问了一句:“这么晚了,安黎你要去哪?”

“我去接我朋友。”

郁述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心里忽然委屈的不行,他很久没有被触到“痛处”了,也很久没有回想那段痛苦的记忆。

他永远忘不掉恋人是怎么陪护摔成植物人的他,是怎么在他醒来后陪他复健的。

“你快来接我,刚刚那辆车……吓的我摔了一跤,裤子都湿了。”

“好,等我过去。”

“嗯。”

郁述挂了电话,他抬脚踩上人行道的路沿石时摔了一跤,裤子膝盖处磨破了

之后他就站在路边的一棵白杨树下,等他的恋人来接他。

安黎到的很快,这个路口离他的家不远,而且他一路跑过来。

他远远就看到少年在树下,校服裤子湿了大半,膝盖处磨的发白。清清瘦瘦的身形略显单薄,像一只站在雨里等人捡走的流浪狗。

他走上前去想蹲下检查郁述的伤势,可郁述却抱住他的脖颈,往前迈了一小步都跛脚。

“你家有云南白药吗?我膝盖可能青了。”郁述扶着安黎,垂眼低声说道。

“有的。”安黎哑声说着,他朝郁述那边倾斜好让对方借力,然后扶着郁述的腰。

其实他有点责怪对方这么晚非要来找他,要是不来找他也不会差点被车撞还摔了一跤。

但他没吭声,因为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没有给对方足够的安全感。

所以在那个网友给他打赏五千二的礼物的时候,郁述才会一边宣示主权一边来找他。

今天晚上他们估计会聊很久的天,因为不仅郁述有话要对他讲,他也有话想表达。

“安黎。”

过了一会,身边的少年小声开口道。

“嗯?”他应了一声。

“你可不可以只喜欢我,别对我负责?”

郁述钝钝的转动了一下眼睛,唇角咧开露出一抹很苦的笑意。

如果我故意寻死,能不能放任我去死?别再救我这个白眼狼了。

郁述昏迷的那十年里,最后那几年他是有意识的。

前七年于他而言只是短暂的睡了一觉,后三年于他而言就是长久的煎熬与折磨。

并且他知道这种折磨是双向的,比起自己,他的恋人比他经受的折磨要多得多,他难以去想前七年恋人是怎么度过的。

“为什么?”安黎蹙了蹙眉,他甚至站定在原地等郁述后面的话。

郁述这句话说的他有些不高兴,因为换个角度看就是,郁述想只和他谈恋爱而不想负责。

这些都是互相的,他可以听得出郁述的话外之音。

他很讨厌这种行为。

“不,我意思是,”郁述看出安黎不仅生气了还理解错了,连忙慌乱解释,“如果哪天我自己寻死,你别救我啊。”

“什么意思?”安黎语气低沉了很多,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