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他还站在门口的台阶,身形消瘦而光华氤氲。此刻还在瞧着自己,脸上罩着白色面具,露出目色沉沉,乌发如丝,微风拂动他雪白的衣角。
门缓缓而合,他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光影里。
等到再瞧不见人,李辰舟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方上了马车,却见一大群卫兵咚咚咚地向此而来,停在了玉册府门前。
蔡有道带着一群官员对为首的统领道:“这一个月要劳烦樊大统领了。”
那樊统领抱拳回礼道:“何敢劳烦,蔡大人放心,管叫这一个月连只苍蝇飞不进去也飞不出来。”
李辰舟掀开车帘瞧了瞧,硕大的玉册府四周全叫守卫团团围住了。
玉册府围墙高筑,里面的声音一点也传不出来。
不知她此刻正在里面做些什么?
想到要一个月后才能再见到她,他心中不由有些焦急。
只是一个月后,不知又是什么光景。
李辰舟放下帘子道:“进宫。”
“是。”
玉册府在皇宫西头,他便打算直接从西头的青霄门进宫。
今日送她来此,并未行太子仪仗,坐的也是辆不起眼的小车,随车人除了个车夫,便只一个谢传英。
快到宫门口,谢传英怕宫门口守卫不长眼拦下车,忙提前上前亮出招牌,守门的侍卫一惊,忙开了宫门。
厚重的宫门方开,马车便行到了近前。
李辰舟自车帘里掀开一角,瞧见一众侍卫在一边上跪了一地,他皱了皱眉头道:“停车。”
车夫耳尖,立时停了车。
他在车内问道:“今日是谁负责此处职守?”
底下一个跪着的校尉模样的人磕头道:“是臣,禁军副中尉何意拜见太子殿下。”
“副中尉?”
那何意身体一紧,早春时节天还有些寒,他却忍不住落了一头的汗来,却根本不敢伸手去擦。
“莫不是何大人还隐着什么更高的官职?这大内宫门,干系陛下的安危,何时由个副中尉统领了?”
车内的寒声责问,惊地何意连连磕头道:“太子殿下恕罪啊!今日统领宫门的乃是施展施中尉,只因他方才有些急务要去处理,因此由臣在此暂代。”
李辰舟不怒反笑:“急务?是什么急务比陛下的安危还要重要,竟让他当职之时擅离职守?”
完了!
何意吓得说不出话来,脑中只有这两个字在左右盘旋。今日莫说是施中尉,便是他只怕也要受了牵连。
“回话!”
何意吓得一抖,忙将头在地上重重一磕道:“太子殿下恕罪,臣也并不知施大人所办何事。”
“去将他寻来见孤,立刻就去。”
“是!”
施展其实并未走远,只是今日虽然当值,趁着没什么事,便与几个好友去了不远处的酒楼吃饭去了。
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这守宫门虽瞧着重要,干系大内安危,但平日里也实在没什么要紧事,这世上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闯宫门?便是大臣们出入,也少有走青霄门的。
今日不过是照常离开会子吃个饭,不想竟叫太子殿下给撞见了!
施展一时吓得浑身发软,差点从酒楼楼梯上摔下去,出了店门便一路往青霄门飞奔而来。
远远瞧见一辆普通的青色马车静静地停在宫门正中央,周围地上跪了一地的侍卫禁军,其中还有他的上峰卫尉李羽。
此间事早惊动了各处,卫尉李羽忙带着人跑来了此处。
众人的四周,一圈的银甲长临卫拱卫着。
施展眼前忍不住一黑,真想掉头就跑,只是他又能往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