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
可无赖他胳膊伤重, 血流不止, 很快就将衣裳全都染湿。脸色都因失血而从紫红变成惨白, 只能无力地倒在沈贵妃怀里。
沈贵妃惊慌叫道:“太医, 快,太医快来止血!”
医正正在重新给太子殿下包扎腿上的伤,恍若未闻。
其他几名太医跪在周边,低垂着眉眼,却无一人敢上前来。
沈贵妃紧紧抱住儿子尖啸道:“你们做什么!这是南王殿下,陛下长子!若是今日有个好歹,我定禀明陛下,你们都准备替他陪葬吧!”
“贵妃娘娘,”崔元道,“若想要殿下及时得到救治,还请南王妃娘娘据实作答,不要隐瞒才好。”
沈贵妃一听,雍容不在,转脸对着儿媳狠扇了过去:“毒妇!你到底做的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南王妃被打得脑袋嗡嗡作响,嘴角渗出血来,却不想被这一巴掌打的反应过来,混身颤抖道:“不,不,臣妇下蒙汗药并不是给为了毒害太子,这实在只是巧合。”
崔元道:“请王妃说明其中缘由。”
南王妃咬牙道:“臣妇是…为了迷…迷晕秦姑娘…”
“为何要迷晕秦姑娘?她和你有何愁怨?”
南王妃哭道:“今日是我第一回 见她,往日并没有什么愁怨。只是……只是……她这些时日在宫里闹得风风雨雨,今日又随着太子殿下而来,臣妇实在看不过她不守宫规的轻狂模样,这才想要给她些颜色瞧瞧。”
崔元方要开口,却突听太子殿下冷笑出声。
“给她些颜色?好一招给些颜色。”
“所以你们一面造出她与那张姓学子逃跑的假象,好将毒马谋害孤的罪责诬陷于她,一面想必还是想借机毁她清白?”
南王妃慌张地看看宋王妃和沈贵妃。
宋王妃今日受太子之托,要照看秦姑娘,原本勤勤恳恳,实在是被蒙在鼓里,她并不知在茶中下毒一事,此刻听闻,一张脸涨的通红,双目欲喷出火来。
这是将她拉下了水!
一旁沈贵妃却满心眼都在儿子的安危之上,丝毫没有要来帮她的意思。
南王妃感到心中酸楚,她今日所行,不过是听命行事。
此次东窗事发,她也成了弃子。
宋王妃膝行上前几步道:“太子殿下,臣妇实在是全不知情。今日午后贵妃娘娘说她丢了件御赐的镯子,臣妇听闻异常焦急,这才请各位夫人小姐来问几句话。臣妇实在不知这茶中下毒一事啊!”
李辰舟自椅子上站起身来,又回到原先的躺椅上躺着。
“你们既提前知道要下毒诬陷秦姑娘,想必一早就料定了孤会摔马?”
此番一想,那太子的马,自然也是她们下的毒。
几人还欲再言,突然门帘掀开,几颗雪粒子吹了进来。
外面竟然下雪了。
言喻一身是寒雪,也不敢进来,只跪在门口道:“太子殿下,臣在周边抓到几个行迹可疑之人,原来是苍国公府的小公爷带着几个人躲在屋角下鬼鬼祟祟,臣打问之下,才说是在看太子殿下是否从厅内出来了…”
沈贵妃及南王妃身型一颤,她二人皆出自苍国公府。此刻听闻抓住了小公爷,具都惊慌地转过头来。
李辰舟问道:“为何?”
言喻道:“臣几番查问,他才交代是受了两位娘娘的吩咐,让他在外面等着人送出来,至于送出谁来他也不知,娘娘说只管等着就是了,不必管其他的。”
他说完,半天不见太子殿下发话,不由问道:“太子殿下,这人该如何处置?”
却听寒凉之声穿过厅堂,透进了他的耳朵:“窥探孤的行踪,杀了,就地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