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如此,还有几只鲜活的鱼儿在桶里蹦跳。
炉子里早已经生好了火,一壶热水正自沸腾。
李辰舟自去煮茶烤鱼。
秦小良却不去帮他,瞧见岸边凸出的一块小石头转了转圈。
竟下意识地就从腰侧取出刀来。
手刀流转之间,擦卡擦卡的响。
李辰舟索性也放下手上的活坐在一旁,瞧她刻字。
阳光照耀在身上,隆冬的寒冷里却格外有些暖融融。
不过一小会,秦小良便放下刀来。
那小石头上,竟是一手横平竖直,认认真真的小楷。
“永和二十九年,李辰舟与秦小良,在此一游。”
李辰舟瞧见,却也自自己怀里掏出另一只刻刀来,很快地补了上去。
“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瞧见他的字,秦小良红了脸,转头却瞧见他手上锋利的刀,不由道:“唉,这是我的刀,该还我了吧。”
“还什么还,连你人都是我的,何况是刀?”。
在鹿笛村时,除夕那日大家都忙着回家弄团圆饭,集市反而冷清下来。
可圣京不同,便是除夕之日更是热闹繁华。
便是朱雀大街宽可两辆马车并驾,此刻也是挤挤挨挨,人头攒动。
许多人与马混杂在一起,叫卖声,说笑声,马骡的响鼻声,充斥着上空,引的人耳膜生痛。
空气里浓烈的食物甜香,说不清的脂粉味,伴着爆竹的火药味,萦绕在每个人的鼻端。
秦小良坐在马背上。那白马神俊异常,步履悠闲而缓慢,她坐得高看的远,四处繁华热闹景象尽收眼底。
便是这嘈嚷和混杂的味道也让她沉浸其中。
行了不多时,她便想要从马背上滑下来。
李辰舟忙勒停了马,眼疾手快地接住她道:“你又做什么?当心摔到。”
秦小良好心地道:“走了这许久你肯定累了吧,我下去走走,你来骑马吧。”
“我不累,”李辰舟忙道,“你可坐回去吧。”
秦小良瞬间苦了脸。
李辰舟忍不住笑道:“在香山别院教了你骑了这许久的马,怎么到现在还害怕?”
秦小良脸色白了白,忍不住道:“我怕高,而且这马力气太大了,万一发起疯来……”
说完她似乎后知后觉,忍不住拍了拍身下的白马道:“我不是说你不乖啊,我说的是万一,万一而已。”
白马瞪着乌溜溜的眼睛,从鼻子里用力地喷出口气来,似乎是嗤之以鼻。
秦小良总觉得这马太过聪明,听得懂她说话,也似乎知道她是个不会骑马的,那黑圆圆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都似乎有些嘲弄。
想起这些日子在香山别院学骑马,她一张脸更苦了。
第一日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兴匆匆地跟着李辰舟去了跑马场。
也不用他扶,自己便爬上了马背。可上了马鞍才发现,坐在马上的感觉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
她方要反悔,哪知李辰舟也跟着一跃而上。
也不知是怎么的,他微微一动,那马便撒开蹄子开始狂奔。
吓得秦小良嗷嗷直叫。
第二日她怎么着也不肯再上马,哪知李辰舟却铁了心要教她骑马,软磨硬泡之下,她只好硬着头皮再上。
可他带着那马一跑起来,她就心慌气短,颠得都要吐了,以至于看到马就忍不住双腿发颤。
李辰舟便只好自己牵着缰绳,慢慢带着她在马场里转圈。
今日下山来,特意让她骑着马一路从香山别院行到城里。
他便在前面牵绳引道,分散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