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宫。
他一张脸罩着寒霜,略一皱眉道:“沿长信宫道,从北进太和殿后殿。”
众人不知他此令何意,太和殿大宴群臣,都在正殿,殿下为何要去后殿?
只是李辰舟说完就放了车帘,众人忙按着吩咐往后殿去……
今日冬至,到了傍晚,所有不当差的宫人皆可放松一番。
天色将暮,秦小良方捶着腰背,准备回去好生躺着,却见小太监又匆匆忙忙地跑来了。
“立刻,马上洗干净。”他放下衣裳,又像是有老虎在追一般地跑走了。
秦小良接过衣裳,发现衣裳上满满的都是药味。
他竟还在吃药。呆了一瞬,却又不得不跑到一旁的水井里接了水。
他的衣裳一向不与旁人在一起。
苏玉墨带着人,悄悄地单独辟了一块,专门来洗殿下的衣裳。
应该说,以前根本不必设太子殿下衣裳浣洗处。
太子殿下的衣裳有制衣局一百多位绣娘宫女,每日里不停地赶制,穿都穿不完,哪里还要洗?
只是如今太子殿下似乎与这浣衣坊过不去,整日里要派人来洗衣裳。
这药渣异常难洗,她提着一盏灯,就着冷水洗了半天,才勉强看不见。
只是原本光洁的衣裳已经纠结成一团,还把袖口处的金线不小心给扯了开来。
秦小良一阵着急,这袖口散了,可怎么办?
只能拧干了衣裳,回去寻针线。
回到屋里,发现里面静悄悄的,竟没有人。
秦小良这才想起,今日冬至,宫中给不当值的宫人放假,允许玩闹喝酒。
天还没黑下来,刘管事便带着大家去上房里吃饭喝酒去了。
隐隐约约地,从风中传来众宫人玩闹的声音。
她在此本就遭人嫉恨,自然也没人叫她。
秦小良乐得清静,自柜子里翻出针线,就着还有些湿哒哒的衣裳就开始缝补起来。
屋里灯烛不显,她努力凑近了才瞧得清楚。
这衣裳做工实在太过精细,好在她有双巧手,虽不会刺绣,但是照着原花样做些临摹也不是不可。
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啪地一声被人推开了。
寒风吹进来,旁边的蜡烛晃了晃,竟被吹灭了。
屋子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秦小良一惊,手上的针一把戳进了手指头。
她抬起酸痛的双目,却瞧见门口站着个黑黑的人影。
那人影又高又瘦,只是站在门口什么也没说,秦小良就认出了他。
那人影动了动,就走了进来。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半点声音。
只有他的靴子踩在地上,啪啪的响声。
透过屋外残留的白雪反射一丝微光,秦小良发现李辰舟一身玄黑色衣裳,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模样。
只是他的脸隐在黑暗里,根本瞧不见。
酒气却随着他的靠近立刻蔓延在屋内。
“你,你还在吃药,怎么喝酒了?”
哪知李辰舟一声不吭,上前用力一把推过她,将她抵在了墙上。
秦小良手中衣裳针线掉了一地。
秦小良忍不住要挣扎,他伸出一只大掌,就将她两只手紧箍住压在头顶。
黑暗里看不见面容,秦小良却感到一阵害怕。
面前的他浑身都是骇人的气息。
“李辰舟……”
李辰舟却嘴角笑了笑,声音暗哑道:“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为何这么急着出宫去,甚至不惜自毁清白。”
“什么?”秦小良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