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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盈盈拜倒在面前,举起手中茶盘, 面色通红地低着头, 只露出雪白的脖颈。

皇帝接过茶盏来, 轻微嗅了嗅道:“不错, 火候刚刚好, 满是冬霜雪雾之气。”

李辰舟坐在一旁,却不伸手接茶,只是咳嗽了一声方道:“才想起来我还在吃药,不便喝茶。”

自这些打扮妖艳的宫女掀开帘子进来,他就心中一阵恼怒。

这哪里是吃茶!

皇帝喝茶的手一顿。

他下午在东宫里兴匆匆地瞧了瞧那女使,果然生得是国色天香,天生的尤物。

怪不得儿子动心。

他吩咐沈一奴便照着这个模样,先给儿子找上几个先用着。

至于婚姻大事,那自然要从各个世家贵女中去慢慢挑选,既要出生好模样好品性好,又要温柔善解人意,可不是一时能寻到的。

他娘亲不在,也只能我这个做父亲的多给他留意一二。

只是瞧见儿子的目光一刻也未在这些宫女身上停留,皇帝到底有些怀疑起来,难道我儿子当真有问题?

那些女子靠得极近,身上的脂粉香气熏的李辰舟脑仁疼。

他赶苍蝇一般地道:“全都出去。”

那些端茶的宫女面色慌张,到底在沈一奴的目光下退了出去。

李辰舟冷着脸道:“陛下大概忘了,我说过我的婚事自己做主。”

皇帝瞪眼道:“我何时忘了!”

说完瞧见儿子木着脸,忍不住怒道:“这些只是奴婢,你若不喜欢便遣走,喜欢宣来侍寝也就罢了,和你的婚事有什么相干。”

“朕是答应过你,你的婚事你的人我都绝不插手,但你已经老大不小了,连你九弟的儿子都会背书了,你倒是准备怎么着?朕真后悔当初答应了你这般无理要求。”

李辰舟却下了逐客令:“外面天寒露重,陛下出来许久了,还是赶紧回宫吧。”

皇帝黑着脸道:“用不着你撵我走!”

说着气冲冲地下了塌就往外走。

他原本兴匆匆地在东宫待了一个下午,除了招了那女使来瞧了瞧,居然发现这文华殿里一个女人也没有!

敢情那些人竟只是些摆设。

他原本火热的心一下子凉了彻底。

难道他儿子真如传言那般,是个断袖?

若是个断袖,如今做的这些又是为哪般?

皇帝实在想不明白,忍不住回头道:“你昨夜闹得这般大的动静,到底是为什么?你若不是想告诉别人你起了娶妻纳妾的心思,为何要去抢老四的女人?”

李辰舟在灯影下坐着,闻言抬起头,脸上清冷一片,却闭口不言。

皇帝瞧见他在烛火之下瘦弱的模样,眉眼与他母亲实在太过相似。

连这倔强的性格也是一模一样。

他心中一堵,愈发怒气冲冲,沉着脸便塌了出去……

秦小良在西北角上正给小太监烧纸祭奠,不想立马被巡逻的侍卫发现。

她并不知在宫中烧纸乃是大忌,茫然地就被一群人抓了要将她送去皇城司。

她正自惶惑,不想刚好谢传英路过一眼看见了她。

又是她!

谢传英满脸怒气,可到底还是将她带来了文华殿,听候殿下处置。

秦小良被押在宫门口候着,心中忐忑,没成想自己竟然无意中犯了忌讳。

原来不管是在鹿笛村还是在东宫,所有墓碑纸钱,一切她所做的,都是为人所避忌的,全都是禁物。

几个押送的侍卫退到了一旁,那公公进去禀告久久没有出来,她便只能在门口等着。

天气骤然冷了下来,空气中似乎有冰凌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