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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的体面, 老臣只要活着一日,这礼便半分不可废。”

陛下讷讷地扶起他道:“你多年不曾入宫, 今日怎么想起来看朕这个外甥了?”

一语方毕, 老国舅又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 埋头就是哭。

陛下无语地看了看沈一奴, 沈一奴忙上前搀扶起老国舅,二话不说就将他往旁边的椅子上让。

不等他开口便将他按坐了下来。

一使眼色,旁边伺候的几个小太监忙跪了下来,给他揉腿捶脚。

曹国舅老脸上还挂着泪, 被这一通折腾也不好跪下继续哭。

只好伸出袖子来擦了擦泪。

皇帝这才放下心来,走到不远处的炕上坐了。

曹家这位老太爷毕竟年纪大了, 又是他母族亲舅舅, 实在是打不得骂不得, 只能当个菩萨供着。

皇帝耐心地道:“舅舅近来身体可好?吃饭如何?行动可还方便?”

曹国舅一一地答了, 可皇帝东拉西扯了半日, 愣是不问他因何而来。

实在无法,曹国舅只能抬起浑浊的眼睛,主动道:“今日老臣前来,是求陛下杀了我那不孝的大儿子!”

曹国舅的大儿子,皇帝的表兄,正是工部尚书曹不度。

打这曹国舅上门,皇帝便知他所为何来。

工部主理建造工程,皇陵这么大的工事自然也由工部主管,中书省协理。

不曾想这帮子贼子,竟将贪腐的手伸到了朕的皇陵中去。

所用物料层层剥扣,账册实物样样不符。

他的脸当真是被丢尽了。

只是据太子说,皇陵坍塌倒并非这些东西造成的,乃是那日遇上轻微地震,山体滑石,这才造成皇陵坍塌,归其原因,乃是钦天监堪测不准,吉时有误。

不过在此次皇陵案,层层贪腐却不能不管。

新朝建朝不过百年,战乱刚止,蛀虫却生,这些年皇帝公中空虚,捉襟见肘,可下面的大臣却各个富的流油。

只是他却一时没有魄力铲除一些朝廷蛀虫。毕竟这些世家门阀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只是这几年太子帮他接手了许多朝事,他原本就心力交瘁,此时更是能少管则管。

自皇后离宫,他对这皇位也无甚流连,只觉得厌倦。

工部在此皇陵案中自然受了牵连。

不能说是牵连,他是此工事主理,理当为祸首。

只是此话皇帝却不能与舅舅讲。

他此番前来,说是要杀儿子谢罪,其实不过是以退为进,想要保住儿子一条命。

皇帝想到此,佯装惊讶道:“舅舅此话怎么说,大表兄在工部办事得力,朕很是倚仗。太子前些时候还常夸他办理皇陵一事,极是用心,为了我李家尽心尽力。”

只是既然极用心,尽心尽力,皇陵怎么塌了?

曹国舅讷讷地道:“不度自小娇生惯养,太过自负,他哪里办过这么大的工事,陛下实在太抬举他了。这皇陵乃是祖宗所选之地,他思虑不周,哪能想到这九龙山竟也会发现山体陷落之事?终于酿成大错。”

皇帝心中冷笑,你这锅倒是甩得快。

“皇陵案朕已交给太子全权处理,此种细节还不甚清楚,待他今日进宫,我问问便是。”

曹国舅拼命咳嗽起来,彷佛要将整个人都咳得散了架子,几个太监忙端水的端水,递痰盂的递痰盂。

忙活了半晌,他方道:“老臣听闻此次太子殿下抓了三省六部不少官员,光五品以上就有三十五人,而三品以上就近十人!”

“陛下啊陛下,”曹国舅终于推开众人,跪了下来道,“我大新在京官员三百多人,竟有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