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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转身下山,忙躬身应是。

等他寻到这位秦工匠,返回客栈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谢传英站在房间门口回禀道:“殿下,人带来了。”

突然听闻屋内传出茶盏掉地的声音,他心中一紧,一把推开了门。

却见太子殿下的脚边一只白瓷茶盏摔了粉碎。

“殿下,您没事吧。”

李辰舟抬起眼看他,道:“人呢?”

谢传英忙躬身答道:“这位工匠是个,是个女子,不知殿下可要见吗?”

李辰舟坐在桌子,双手忍不住的握紧。

果然是个女子。

“见。”

谢传英忙出去了。

没一会,李辰舟便瞧见一双姑娘的绣鞋跨进了门槛,那浅绿色的衣摆覆在门槛上,瞧起来就带着许多慌张。

真是装模作样。

李辰舟嗤笑着抬起头来,一张惊慌失措的脸映入了眼帘。

这女子长得不错,却不是秦小良。

说失望吗?李辰舟想,或许有一点吧,但是这几年,姓秦的不姓秦的姑娘他已经寻了几十个,却没一个是她。

他本就不抱什么希望。那石碑上的字固然不错,却并不如她刻的好。

只是那小篆秦字与她的字,有几分相似罢了。

李辰舟自嘲地一笑。

那女子咽了咽口水,瞧着面前这个长得俊美如玉的男子,一时倒忘记了紧张,反而面上爬上一丝可疑的红云。

“公子,您,您找奴家所为何事?”

李辰舟却低了头端起桌上的杯盏,谢传英会意,忙将那姑娘请出去,给了五两银子当作赔罪。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却见太子殿下长身而立,倚靠在窗台上,手中端着酒,正自斟自饮。

屋外下了一点小雨,雨丝透过窗吹在他的面上。

就是冷雨,他喝了不知几杯。

那身影瘦削,瞧着柔弱不堪,时不时咳嗽一声,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了。

可他知道这位太子殿下远不是表面看起来这般病弱。

这几年陛下已经不大管事了,许多政事全凭太子殿下拿主意。

太子殿下却在四五年之间,扯断了多少盘踞多年的门阀世家,期间多少颗脑袋落了地。

可以说是血流遍野,却又办得悄无声息。

等众人反应过来,才发现这朝堂之上已经变了天。

众人这才惊觉,这位亡魂归来的殿下,哪里是像是传言中那为所欲为的纨绔子弟?

不,他确实为所欲为。

只是为所欲为的可怕。

此刻谢传英见殿下手中拿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

那小刀造型极为别致,既不是寻常家里所用的刀具,也不是他们习武人常用的武器。

他方走近,李沉舟刷地举起刀来,指着他的胸口,目光中满是狠戾。

谢传英惊地一身冷汗流下,忙跪下道:“殿下,是属下,谢传英。”

李辰舟这才发现前来的是自己的贴身侍卫。

方才一时走神太过,连他什么时候来的都未发觉。

不由一把将那刀收入袖中,淡淡道:“做什么?”

谢传英道:“属下请示殿下,明日可要返京?此次出来已经大半个月,京中有些急了。”

李辰舟点头道:“明日一早就回去吧。”

此次出来大半个月,却连她的一点消息都未得到。

想到她的名字,他紧紧握住手中酒杯,秦小良,我寻了你五年,却不想你竟然消失的这么彻底。

你以为拿了钱就可以人间蒸发?就算把这天下翻过来,我也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