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那一丝炭火飘飘摇摇着,全都熄灭了。
她刚发完烧,口中苦涩无味,可鱼汤喝在嘴里却是鲜甜异常。
自打去年她爱上了喝鱼汤,爹爹倒是一直记着,这烧汤的手艺是愈发精进。
屋外的大雨啪啪敲击着屋檐,显得小小的屋子也风雨飘摇。
秦小良抱着小秋雨,打开了门,雨水溅在两个人的身上一阵寒凉。
屋外天光大亮,秦小良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瞧见晶莹透亮地雨滴夹着小雪落在周边的青色屋檐,开出绚丽的水花。
远处的巷口,一个人也没有。
全世界似乎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小秋雨紧紧缩在她的怀里,她刚烧完烧,感到双脚有些无力。
秦小良忍不住有些后悔,爹爹一早上出门了,一定没有带伞也没有带油衣。
县衙距此有一炷香的时间,不知他到了那里没有?可见到人了没?
自己昨日那般,他可还会原谅我吗?
可就算他原谅了我,难道真要他跟着我一起这样生活吗?……
秦小良在屋内焦灼着走来走去,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面对他。
屋外的天光渐渐暗淡,秦三汉还没有回来。
秦小良有些不安,凑到门口往远处的巷子口看。
那里还是一个人也没有,更没有爹爹的身影。
这么大的雨下了一天,想必他被阻在了哪里,一时不能回来。
直到黄昏的时候,雨夹着小雪终于小了下来,淅淅沥沥的,终于快要停了。
秦小良抱住小秋雨有些担忧:“雨停了,爷爷要回来啦!不知他带回来什么消息。”
她一时又期盼着,一时又害怕听到消息。
直到晚饭时分,她端出剩下的鱼汤,刚喝了一口,便听到轻轻地扣门声。
“爹爹回来啦!”
她方要起身去开门,那门却自己开了。
一阵风裹挟着寒凉吹了进来。
她不妨如此,吓得手中的碗都落了地。
“啪”地一声摔了粉碎。
屋外的黄昏光线照了进来,雨方停,似乎出现了一片云霞,她看向门口,看到那片云霞里站着个矮胖的大叔。
那大叔瞧着五十来岁,对着呆站着的秦小良道:“是秦家姑娘吗?”
秦小良一愣,下意识地握紧腰间的一只刻刀,警惕地道:“你是谁?”
那大叔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道:“瞧起来是了。”
而后转身走了。
秦小良不明何意,方要跑到门口去要将门关牢,却见那大叔去而复返,只是手里多了辆平板车。
平板车轴嘎吱嘎吱地响。
秦小良一眼看到那平板车上蒙着块麻布,而朝向自己的这头露出一双脚。
那双脚直挺挺地立着。
她长这么大,见过许多这样的脚。
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人才有的脚。
“你,你要做什么?”秦小良问道,“要安葬立坟的话晚些时候,抱歉我这两天……”
话还没说完,那大叔一声不吭,将车放在她的面前。
秦小良感到眉心一跳,目光方碰到那双脚便立马如触了雷电一般闪开。
她压下自己剧跳的心脏,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想怎么样?”
“秦家姑娘你节哀顺变。”
“什么?”秦小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道,“你在胡说什么?”
那大叔一把抓住麻布,用力地想要掀开,却感到胳膊被人紧紧地按着抬不起来。
他抬起头来,发现秦家姑娘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道:“你别掀,赶紧运走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