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也算不得什么了。
她长这么大, 还是第一次饿了这么久,饥饿使得她头晕眼花,心跳剧烈,满脑子都是吃的,就算是她最不爱的萝卜,此刻想来也是喷香扑鼻。
秦小良没了力气停在了路边,却突然听闻一阵咕咕的叫声自路旁的草丛中穿出来。
她一时激动地热泪盈眶,不想这个时节了,居然还有青蛙。
青蛙的美味刺激了她,她猫下身子,竖起耳朵,那青蛙似乎知道有人在附近,没了声息。秦小良也不急,一动不动地蹲在旁边,等那青蛙放松警惕刚咕一声,一个飞身,直接扑在了烂水地里。
掌心那滑腻的一团激动地跳跃,使得她眉开眼笑。
张开手,居然是只很大的青蛙。
她寻到一个无人的大树后头,抽出刀来三下五除二剥了干净。
刚架好火,却突然听闻路旁一个小姑娘微弱的声音在风中飘荡:“妈妈,我饿。”
连哭似乎都失了力气。
被她叫妈妈的母子沙哑着声音道:“就快到了,到了宜兰县就好了,你再忍忍。”
秦小良从树后转出头来,瞧见那小姑娘居然与小月一般年纪,此刻面色惨白,瘫倒在娘亲怀里,连眼神都无力了。
她的小月不知如今怎么样,逃亡到了哪里,可挨饿了?
一时忍不住鼻酸,偷偷将那好不容易得来的青蛙给了她。
这种时候,将吃的给别人也许就是在丢自己的命,可她希望老天开眼,看到了她的所为,也能有好心人给妹妹一口吃的。
小姑娘瞧见吃的,裂开嘴笑了起来,无神的双眼里好似都有了光亮。
似乎真是好人有好报,接下来的一路,她总能寻到些东西,不说吃饱,至少饿不死了。
这日晨间,天上下着微雨,她睡醒过来,张开嘴就着雨水喝了个饱,而后又裹了裹头上的麻布,穿上自己用枯草编的蓑衣,继续赶路。
不知是起得太早,还是今日天色不好,天空有些麻麻黑。
空气里满是土腥味。连日的雨弄的人浑身黏腻难受。
秦小良紧了紧身上的蓑衣,从上到下裹得再严实一些,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连日奔波,到底让本来水光奕奕的眼睛也失了神采,如今还在往前走,双脚已经麻木地失了知觉,连疼也不知道疼了。
她如今只是拼着口气,盼着或许能与小月和爹爹在宜兰县重逢。
一路都听人说,到了宜兰县就能活下去了,朝廷派来赈灾的人已经到了宜兰县。
据说宜兰县已经据此不远了。
只要再咬咬牙,就能到了。
突然她听到一声细微的声音,自不远处的树根下传来。
那声音听着有些奇怪,倒像是小猫一般,可又不像猫儿,细细小小的消散在雨中。
她寻着声音找过去,瞧见树根下的情景不由愣在当地。
树根上倚靠着一个少妇,那少妇闭着眼睛,面色惨白,身上有一一件单薄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单薄里衣。
如此深秋寒冷天气,居然前襟还敞开着,露出被雨水浸泡惨白的乳.房,而她手里抱着一个小婴孩。
那小婴孩身上裹着厚厚的衣裳,瞧颜色,显然是他妈妈从身上脱下来给了他。
便是裹着厚衣裳,他的小脸也是被雨浇的浑身青紫,连哭声都小了许多。
而少妇身上只有单薄的一件里衣。
小婴儿叼着妈妈的乳.房,啜了两口却什么也没啜出来,着急地直哭。
“姐姐,”秦小良上前推了推她,不想便是这轻轻一推,那倚靠在树上的身体竟然顺势滑倒了下来。
“啊!”她惊呼出口,这才发现那少妇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