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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很快顺着水流蜿蜒到街边的下水之中,被冲了干净。

曹老三没想到自己连再一步的解释机会都没有,直接就殒命当场。

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 很快就冰冷一片。

今年的秋天似乎雨特别的多。

李辰舟自伞下露出眼睛,看着长街尽头, 红色灯笼在烟雨之下朦胧。

浑身如结了层冰一般, 让人看了胆寒。

他将手中剑伸在雨水里,片刻便又铮亮, 毫无血迹。

这些人让他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若不是为问出下落,恨不能直接一刀结果了。

撑着伞, 他又一步步向前走去。

拐过几个巷子, 在一间低矮的院落前停了下来。

那院落的门从里面锁着,他伸进剑去, 不过一挑, 门栓便应声而落, 在雨声里他推门而入。

“谁啊!”漆黑的屋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叫声。

“肯定是外面的雨, 别走神,你可快点。”

接着屋子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床响,伴着男女的低声喘息。

李辰舟走上前举起剑,用力劈开了房门。

只是没了内力, 手腕被震地一阵发麻疼痛。

黑暗里,正在屋内抱成一团的男女, 被这惊天巨响吓得一愣, 瞧见一黑影, 手中似乎握着一把剑就进来了。

“啊!”女的叫声刚脱口而出, 便见到剑已经架在了丈夫的脖颈之上。

借着床尾一盏绿豆大点的油灯, 她瞧见这闯门而入的歹徒面容精美俊秀,脸色在光影之下,却如杀神一般可怖,只一个凌厉的眼神扫来,她不由乖乖闭了嘴,抖在床脚里。

那丈夫浑身光着,未着寸缕,只瞧见满脸的络腮胡子,正是先前调戏秦小良之人。

秦小良惊慌交错之下,在他胸口扎的伤口虽看着可怖,可到底不深,这才半个来月,竟已经能忍不住行房事。

他对着黑漆漆的人影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李辰舟的剑稍加用力,已在他脖颈上割出一条血线来。

络腮胡子肝胆俱裂,也顾不得浑身光溜,直接滑跪到地上求乞道:“大侠饶命,我有钱,有女人,都给你!求你不要杀我!”

“被你抓来的姑娘,去了何处?”

络腮胡子哭丧着脸道:“都都在县衙的牢房里。”

“还有呢?”

“还有,还有,哪还……”络腮胡子吓得语无伦次,瞧见对方烛火之下眸子里的杀意一闪而过,生死关头,他心中灵光一闪,大叫道:“我知道我知道!”

“还有一个被流放了!”

“流放?”

“对!”络腮胡子连连点头,“她胆大包天,大侠您瞧,小人胸口这道伤就是她给刺的!”

李辰舟视线下移,果然在一片黑暗里看到那里伤口已经结了痂,从时间上来看该是半个多月前受的伤。

“流放去了何地?”

他在脑中迅速地整理起了大新常见的流放之地。

流放地一般选择都很偏远环境恶劣,大多在极西,极南,极北之地。

只是这西南北,相去甚远。

络腮胡子被落在身上的冰冷剑刃吓得满脸是汗,动也不敢动。

“小小人不知,小人当时受伤了,是这两天才醒过来的!”

一旁一直抖着身体的女子突然小声地开了口:“奴家晓得,据说是流到苍西之地去了。”

苍西?

闻言李辰舟长剑从脖颈处一点点下移,移到了那块结痂之地。

见对方在伤口处停了下来,络腮胡子连连点头道:“正是此处,好在伤口不深,小人才保住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