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就瞧见那马车上刺目的龙纹,这世上,能用龙做装饰的,还能有谁?
他皱了皱眉头,凑近李辰舟小声道:“殿下,怎么会是御辇?”
说完半天也未等到回复,打眼却见李辰舟眼睑低垂,双目无神,正痴痴地看着旁边。
这个时候了,他哪里还有功夫看什么御辇,只顾着埋头看一旁安静的姑娘。
她淡淡的问道,在鼻端缠绕。
想到要有四个月看不见她,李辰舟感觉整个心都如被吹进了北风里,飘飘荡荡,没有归处。
怎么办!他还没走,已经开始想她了!
“可以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的官差衙役撤了围栏屏障,这才恢复通行。
被拦在门口的百姓们沉浸在方才威严富丽的仪仗里,一路吵嚷喧嚣着走了。
天色不早,秦小良一行几人穿过了北城门,从南城门出来。
她冲着李辰舟摆摆手道:“你这么久没回家,家里一定担心坏了,早些走吧。”
说着脚下不停。
李辰舟快步追了几步道:“路上小心些,这两位刚好和你顺路,一路彼此照应。”
那两位推车的侍卫闻言,忙作揖行礼,保证一定照顾好姑娘。
说着他又让山沽打包了许多点心给她带着。
秦小良瞧着他,扯开嘴角笑了笑,一双秋水似的眸子闪了闪,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辰舟爬上路旁的石头,瞧着他们渐行渐远。
“所有的侍卫,都别跟着我了,全去护着她,不能教她少了一根头发丝。”
山沽试探道:“不若就留下一半?殿下的安危也很紧要。”
李辰舟只是望着远处,并不说话。
山沽无法,只能将所有人遣了跟着去秦家。
他一个人站在寒石之上,背影瞧着落寞极了。
寒风吹起他的袍角,瞧起来这样文弱,仿佛风稍微再大点,就能将他吹走。
段长临走上近前,瞧着那高高瘦瘦的背影,便无端生出这样的想法。
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六殿下,曾经众人心中的储君不二人选,陛下唯一的嫡子。
只是他离开新朝太久。
大家似乎已经将他遗忘。
可是他一朝回来,朝堂上下,无不在谈论他,又有多少人想要接近他。
只是他却在外迟迟不肯回宫。
陛下急了,深夜宣自己入宫,说是要御驾亲临。
这回换他急了,天子出朝堂,那可不是儿戏,好端端的要生动乱的。
在他几次三番,和一帮大臣的苦苦相劝之下,这才拦住了御驾亲临的想法。
后来听说陛下去见了皇后娘娘好几次之后,便将他招进了宫去。
派遣他来亲自接人,并将御用的仪仗和车辇都带了来。
临行前特地吩咐他:“你切不可用强,要好言将人哄回来。”
此等殊荣,震惊朝野。
只是此处,他声势浩大地来了此地,却遍寻不着人,打死也想不到,众人竟将殿下给拦在了人群之中。
也难怪,殿下如今穿着如此普通的白薄袄,发上连个像样的发冠也无,只是用一根发带绑着。
若不是这周身的气质,他实在也不敢相认。
想到此,段长临突然瞧见殿下身旁有一俊朗男子,操着手正冷着眼睛看他。
他被瞧得心中一突,顾不得胡思乱想,忙双手作揖成拳,跪倒在地。
“臣都指挥使,领兵部尚书,段长临,拜见辰王殿下。臣等今受陛下之命,接殿下回宫。”
身后几人不顾地上雪水泞泥,也啪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