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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就回。”

不想那长工却舔着脸拦在门口道:“少爷好歹告诉小人你的去处,老爷夫人问起来也好知晓。您那日在庙会出事,不知老爷夫人有多担心呢,这不千万看着您别乱跑了。”

张筲心道:我早不是小孩子了。

心念一转道:“近几日秦家小娘子可曾来过?”

那长工犹犹豫豫,偷看张筲的神色,一时不知该答是来过还是未来过。

瞧他支吾模样,张筲已经明了,看来确实是来过了,只是自己却全然不曾知晓。

“可是你们将她拦在外面了?”

那长工苦着脸小声道:“小人哪敢啊……”

张筲站在门口,见光影绕着砖墙,光秃秃的树影子摇摇晃晃,突然想起秦小良在庙会上的话。

“我们的事情虽然不会一帆风顺,但便是前路再荆棘遍野,我也一定会蹚平了。”

他沉默了半晌,转身回了书房。不过随手拿过一本书来,半天却看不进一个字去。

直到外面传来送客的声音,他立刻扔了书,抬脚便进了客厅。

张母脸上的笑还未褪去,见他形色匆匆地进来,忙扣了手中的画纸,拍了拍一旁的座道:“你伤刚好,别走得那么急,快来坐着。”

不等儿子坐下,她已是眉开眼笑地道:“听闻这香雪海的梅花开得正艳,左右无事,明日我们一家便去赏梅如何?”

张筲不答,只是反问道:“方才那几个夫人面生的很,是谁?”

张母笑道:“左不过是妈妈的一些手帕交,多年不曾来往,年根下没什么事,特意来寻我解闷。”

见儿子不说话,张母又道:“你姐姐听闻你受了伤,急急地也来了,看时辰也该到了。你们姐弟多久没见了,明日也一起赏梅去。”

张筲却还是不说话,眼睛觑到桌上扣着的纸,一把拿了起来。

不等张母阻拦,他已是抓在了手中翻看。

厚厚的一沓纸,这些纸张的边已有些发毛,范着卷儿,显然是在很多人手中传得多了。

不过翻开一页,便发现这纸上画的是个姑娘,旁边是一些小字,大体写那姑娘的家庭背景,瞧那画工线条柔和,字迹绵软,倒像是出自女人之手。

既然被看了,张母索性直言不讳:“可仔细着些,你手上这一沓那可是宝贝,这附近百里十县好人家的适龄姑娘都在这了。还是你爹的面子,沈媒婆才答应将这些画像带来给我瞧瞧。”

见儿子垂着眸,这芝兰玉树,徐徐清风的模样,张母心中忍不住得意万分:我儿如此,这画像上的姑娘能有几个配的上?

又见他只是低垂着眉眼,匆匆瞥了一眼之后并不再去看那些画像,张母只道儿子这是有些害羞,遂道:“你仔细翻翻,可瞧着合眼缘的姑娘?不要害羞,若有合适的只管告诉妈妈,妈妈给你上门说去。”

张筲嘴角一扯微讽道:“可怜这些好人家的姑娘,可知被你们画在此品头论足。”

说着一把将那些画像拿起,扔进了桌旁的火盆里。

“啊,”张母惊叫道,想要伸手去挽救,可哪里来得及,一张张宣纸不过瞬间便被火舌吞噬,顷刻化为灰烬。

“哎呀!你这倒霉孩子这是做什么!”

“妈妈你要这些女子的画像做什么?难道你要帮着给你的侄儿外甥们说亲?”

张母被儿子黑黢黢的目光看得浑身难受,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什么侄子外甥,我这是为你说亲的。”’

“可我明明前日已经告诉过你,我要娶秦家小良为妻,你当时也是答应了的。”

那日张筲从庙会回来,秦家父女方走,他就抓着母亲要立刻上门去秦家提亲,张母听了又惊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