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璋看着一脸正气的甄觉行,露出一丝笑容,轻道:“那可不一定。”
他前世有两件事是他最满意的,一是娶了江春月,二是推迟了本朝的没落期限。
甄觉行眉心锁成川字,对他不予评判,摇摇头,捧着书,坚定道:“不管别人如何,我这一生,定要清清白白的,不能有任何污点。”
程玉璋想到他的结局,刚想劝说几句,却见门外有一熟人,是兵部侍郎乔林双。
他大步跨进来,程玉璋起身要对他行礼,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扶住,乔林双眉飞色舞,甚是喜悦:“你还在这里,老师让我过来给你带个话,你夫人临产了,你若……”
他都能有机会说完,手里抓着的人已经空了。
做过武将的乔林双力气是有的,他看着手里一片不规则的破布,沉默了一会,抬头看了看捧着书张着嘴的甄觉行,“兄台,你看清楚他从哪边跑的吗?”
甄觉行摇摇头,他与乔林双二人静默片刻后,均不由得大笑出声。
“原来程兄也不免俗。”
“我终于见他不淡定一回。”
文仲先生给江春月算的日子是月底,没想到月中旬就发动了。
江春月还没有过生产的经历,她是恐慌的,又强迫自己镇定,跟着稳婆用力,可是这样循环几次,加上阵痛,她明显有些力不从心,连叫喊的声音都弱了很多。
从中午到晚上,程玉璋在门外边等的心里越来越紧。
程老太太牵着程玉琅,尹氏和薛瑛也侯在门口。
气氛越来越紧张,尹氏看着程玉璋两鬓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开玩笑道:“女人生产都是这样的,贤侄不必这般紧张,等往后多生几个就好了。”
程玉璋直接没听见她说的,他时刻注意着房里面的动静,看着一盆盆的血水端出,紧张道:“我夫人怎么了,她怎么声音都小了很多?”
不等回答,程玉璋便直直往房间里去:“不行,我要进去看看。”
尹氏连忙大声制止道:“产房污浊,男人怎么可以进去!”
“玉璋,你不能进去。”程母也出声制止。
就在此时,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是程砚书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了。”他问了下人,了解之后,走到母亲身边行礼:“母亲,夜露深重,您还是带着玉琅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
他转头又对尹氏道:“大嫂,你与薛瑛也回去吧,等在这里,也多无用。”
几人也只好先行离开。
出去时,尹氏扶着程母,感叹道:“玉璋媳妇真有福气,遇上玉璋这样的男人,我是没机会了,我们倪姐儿遇上这样的好男人就行喽。”
程母忧心道:“春月这胎似乎不好生……”
尹氏点点头:“是啊,时间是久些,拖得时间越长,危险也……”
薛瑛也不由得潸然落泪,想起自己的遭遇,感同身受。
两人都说了半句,被程母牵着的程玉琅察觉出气氛不对,他忽的出声:“二嫂嫂会因为生娃娃死掉吗?”
“别胡说,她不会有事的,上天保佑着呢。”尹氏双手合十,祈福道。
程玉琅突然挣脱了程母的手,他小脸皱着,大声道:“我要等二嫂嫂出来!”
说着,他转身就往回跑。
程母焦急的喊了一声,老胳膊老腿的,怎么能赶得上小孩,只能吩咐下人跟上去。
房间里江春月的力气用尽,意识已经开始不清醒了。
直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拼命叫她的名字,江春月才睁着朦胧的双眼看了过去。
程玉璋,他怎么会在这里。
江春月疑惑,想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