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到父亲一定会知道他的行动,没想到这么快。
“文仲先生, 请转告父亲, 我一会就过去。”他神色坦然,露出礼貌的微笑, 文仲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行礼出去。
他一走, 程玉璋就收了笑, 看向赵召。
“赵召,我命你即刻出府, 待少奶奶的人见过柳轻之后, 立即像个办法将他卖掉, 记住, 若路途中遇到什么人劫路, 不可纠缠, 将人给了他们就是,必要时, 还可助推一把。”
“是!”
赵召领命。
程玉璋就喜欢赵召从不问缘由的性格, 他不能让柳轻死, 现在还不是,他是一个很好的棋子, 能起到大作用。
房里还有一人, 便是林州, 父亲许他的护卫总领。
“林州, 最近帮我在京城中寻一些女子,要性格好、家世干净,最重要的是要豁达有趣,并且心思纯良的。”
林州听后眼中一亮,少爷这是想开了,终于不再独宠一个女人,想到少爷的后院要热闹起来,林州兴奋之色流于外表。
程玉璋说完,匆匆出去,心里沉着事情,前往父亲的书房。
他一进去,就感受到书房里的肃穆。
程砚书坐在案几前,旁边几位幕僚见到他,互相看一眼,寻了个理由出去了。
程砚书面上没什么表情,但程玉璋还是感受到他散发的无形怒火。
“跪下。”
程玉璋听言跪地。
“父亲。”
“我让你背的程家家训,你可背下来了?”
“儿子已背过。”
程砚书拿起桌上几个章奏,“这就是你背过的行为?最重要的一条公忠为国,你就是这样理解的?参与党争,祸乱朝政,你以为六科给事中与十二道御史都是摆设?皇上最恨党争,这些折子一旦被皇上知道了,就算我出面,也救不回你。”
几本章疏落在程玉璋面前,他拿起来一一扫过,神色平静:“父亲应该看得出来,这是太子故意害我。”
“是又如何,你有本事与太子打架,还没本事解决了?”程砚书语带嘲弄,看不出来,程玉璋平时温温雅雅的,还能因为女人与太子动手。
“有办法解决。”程玉璋回道。
“这给事中说你丢失官印的事,可是真的?”
“是真的。”是他故意丢的,露给太子的破绽。
程砚书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懂这个儿子,最终只叹息一声:“我老了,比不得你的算力,可党争一事,你万是不能参与的,如今内阁是姜首辅与张次辅的斗争,首辅是我的老师,次辅是我的好友,我虽每日谨慎行事,一不小心就可能中招,我知你聪慧,可作为父亲,我希望你能多多历练,不要像父亲,过早入阁,整日置身尔虞我诈之中。”
“儿子明白。”
“倘若你明白,过了年我安排你去地方历练几年如何?”
程玉璋沉默一会,年后,皇帝驾崩,朝堂必然起风云,此时他必不能离开,他想了个理由拒绝道:“父亲,可否多给予我一些时间,我与春月成亲至今,还未有孩儿……”
程砚书含笑点头:“也好,是我疏忽了,你回去吧。”
接下来程玉璋非常忙,一个新晋的翰林院侍读,刚升迁没多久,就被给事中各种弹劾。
这事传到皇上耳中时,有关于他的另外一件事也传了过去。
这日程玉璋整装待发,拿着几本有关治理国家策论,戴好官帽,手上还托着一个木漆盒。
他自翰林院出发,还特意选了人最多的路。
在翰林院里,他也寻到几个好友,有前世故交,也有前世遗憾错过的友人。
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