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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剩下个空壳子了,祖宅都卖了,搬到乡下,就一个妹妹。”

“我亲自过去看了,那小公子啊,虽然穷是穷点,人长得是相当不错,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姑娘呢,细皮嫩肉的,自己在家种地,还会写字,但因为祖上出过事,入不了仕,可惜了。”

“才十七呢。”

江春月本来对喜婶说的不抱任何希望,但听她这次说的,好像每个点都踩上了。

年纪小、破落户、模样俊、不入仕……

简直绝了!

江春月眼底发亮,“他在哪,何时相看?”

喜婶一看她这态度,就知道事准了。

“他家就在十多里地外的村子,我今日就差人过去,将他接到我家来,明日就安排您与他相看如何?”

“就这么定了。”

喜婶一走,江春月就将琪清叫过来。

“买些红绸、喜糖,嫁衣随便去成衣店买个吧,不用太铺张,这个人完全可以入赘,对了,提前联系好轿夫……”

琪清没忍住说道:“小姐,婚姻大事可不是小事,您何必这么着急,人还没见呢就想着成亲。”

江春月拍案而起,紧张的走来走去:“不行,不是我慌,是程玉璋他竟然回随州了,万一……哎,你按照我说的办就是了。”

琪清听到这个消息也挺惊讶,在小姐的不断洗脑下,她都认定了姑爷是不会回来的,可现在……

她小声道:“小姐,您确定要这么做吗,若姑爷找过来,会不会很生气。”

江春月已经淡定不了了,“我不管,都做到这一步了,不继续很难收场,赶紧,安排,马上!”

琪清连忙起身,出去采买办事。

一晚上,江春月翻来覆去睡不着,睡着了又噩梦连连,一会梦到前世的事,一会梦到程玉璋杀过来的情形。

几次惊醒之后,江春月更加笃定了一件事,她宁愿面临程玉璋现在的怒火,也不要日后自己整日郁郁寡欢,在京城活的像守活寡的,将来她命到底长不长还未可知,她才不要再受一丁点的委屈!

翌日醒来,江春月对镜梳妆,双眼底下有一点鸦青色,她多凃了些鸭蛋粉,掩盖住,细细的描眉化妆,还穿了一身新做的褙子,底下配了一条七色渐变花纹的月华裙,七种清淡的颜色,走起路来,像是一朵花一般。

琪清帮她梳头,赞叹道:“小姐真是越发美了。”

“所以,婚姻使女人变老。”

琪清笑道:“既然如此,那小姐还去相看。”

“这不同,我现在要的不是婚姻,是趣味,就像男人一样,在红袖招里听曲,勾栏里对赋。”

琪清不语,小姐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在喜婶的牵头下,她与那个人在一个茶楼相看。

她先在里面等着,喜婶将人带了过来。

听了喜婶的描述,她对这个人也有了些期待。

房间的门再次拉开,喜婶带着人进来。

江春月下意识的抬头看去,见到了这传说中的人物。

只一眼,江春月就看呆了去,这年轻男子极其斯文秀气,眉眼很淡,唇红齿白,肤色是很冷的雪色,身上穿着麻布旧衫,长身玉立,模样有些阴柔,双眼是形容不出的漂亮。

他整个人,让江春月觉得像是个瓷娃娃一般精致漂亮,是与姑娘相对的另外一种美,独属于少年人特有的质感。

那少年并未抬头,他垂着眉眼,竟显得有几分乖顺,让江春月联想到前世贵妇们怀里的白猫。

喜婶坐下,看少年还站着,热情招呼道:“柳轻,还站着做什么,快坐。”

他叫柳轻,这名字与他的风骨真的十分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