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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杯,今天也代你喝。”顾云晖将两杯酒喝下。

顾云晖把东西背好,出了门。

“一年了,发生了挺多的事。给你,也就说那么一点。不然你会烦的吧,怨我,不早些对你好……”

顾云晖到了郊外的一片墓地。

去年这时,她从叶平笙那儿要来了找到的,季栀微的遗物。

一套衣裙,一只碎掉的玉镯,还有几块看着像水晶的碎片。

顾云晖只能给季栀微立个衣冠冢。

这会儿她跪在衣冠冢前,一句一句,说的很轻,仿佛季栀微就在她面前。

“从小,母亲就教导我,不可以爱上别人,不然会有软肋。她说商场如战场,大家族竞争激烈。她说我们这些当家作主的,不能有任何弱点,更别说一根软肋。她说这是祖训,让我务必坚守。”顾云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我想违背祖训了。可惜你不给我这个机会。”

“不该怪你……是我的错。我没有给自己这个机会。”顾云晖把祭品拿了出来,摆好。

“你走之后,《离漓》也不拍了。你们剧组的那位宋家人联合别的投资商,想把另一个宋家人——好像还是你们学校出来的,塞进去,顶替你的位置。我把他们打压了下去……也给了叶平笙她们补偿,这部剧也就腰斩了。你的……粉丝,很惋惜。陆佩玖她们的也是,不过都表示能够理解。”

“影大那边,我托人,给你办了个毕业证。我知道没用……但我觉得,你应该很想要它。我还记得当年你说想上影视类大学。”

“我都记得……可能你不知道。你以为我不在乎,你以为我不喜欢你……可我,我是喜欢你的。只是我以为,喜欢是演的,不在乎是真的。结果不在乎才是演的……”

顾云晖说不下去了。

她知道了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而她甚至没地方可以去犯这个贱。

她就这么跪着守着,好似再等谁归来。

冷风刮过她的身子,撼动不了她的骨。

太阳从东挂到西,她也没有离开。

墓地的清洁工见了也不奇怪。

来祭拜亲朋好友的,谁不想等一个人?

一个爱了很久,却再也回不来的人。

只是这么年轻漂亮个姑娘,痛失所爱,到底叫人唏嘘。

顾云晖再起身时,差点没站稳。腿麻到不是自己的一样,顾云晖缓了两分钟,继续上路。

谁也不知道她想去哪儿。

商场、饭店、酒楼,甚至影大……在京城,顾云晖几乎转了一圈后,她去到了沈城,去她们二人最初见面的酒吧。

一喝就是一晚上。

她喝伤了胃,被认识的人送进了医院。

第二天她睁眼,挣扎着想走。问她想去哪儿,她说云城。

护士都气笑了。“你这人两天不吃饭,还喝那么多酒,膝盖也破成这样,什么情伤值得你这么自虐?”那小护士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给顾云晖扎针吊水。

顾云晖没回话。只有酒精和梦,能让她再见到那个人。

养病的日子她远程办公,病养好了,她又去了那个酒吧。

有一个人,跟着她进了酒吧,只是没在她附近坐下。

“你怎么拉着阿妈来这种地方?”那人身边还跟了个老人,看年纪,其实该当那人的奶奶。

“好像看见了一个认识的人。”那人眨着双漂亮的金瞳,头发微卷,黑的不太自然,大概是染的。

“那不得了,是得看看。哪一个?”老奶跟着女子的目光,锁定了惆怅的顾云晖。

“还记得她的名字?”老人摸着女子的头,语气慈爱。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