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当时年仅九岁的缪伽不闻不问,一直到今天。
缪伽虽然生长在北境,骨子里却很不像一个萨曼塔人,有着与自己族人迥异的细腻心思,对当时的他来说,前一天还是安稳静好的日子,忽然间疼爱自己的父亲就消失了,去问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告诉他为什么,母亲那里也不许他去看望,所有人都很急躁,家里充满着一种压抑的恐怖氛围。
那个时候又正值萨曼塔部落遭难,生死存亡的关头,没有人顾得上关心一个年幼的孩子心里在想什么。
成年后缪伽性格阴郁孤僻,不能说和他童年的境遇没有关系。
当然,后来他作恶多端,发了疯一样地和自家大哥对着干,那就纯粹是他自己路走远了,和其他事情没关系,不能用童年来洗白。
不幸的人那么多,都并不是每一个都会成为反派。
缪伽听完多基雅的话,干脆地回复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回去了。”也没有多少难受落寞的样子。
原身的脑海里对于自己母亲德贝尔特的印象也已经很稀薄了。明明是世界上血缘关系最为亲厚的两个人,现在却过的好像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也是一件可叹可笑的事情。
多基雅略微犹豫了一下,在缪伽转身之前,还是开口问道:“二殿下,伊萨琴科和加久利去哪里了呢?”
缪伽淡淡地回复:“我让他们先回去了,我有别的事情交代给伊萨琴科。”
“原来是这样。”多基雅停顿了一会,复又说道,“今天的事情,二殿下,是我让他们喝酒的……”
缪伽在心里哑然失笑,他自然知道对方的言下之意,是希望他不要对伊萨琴科太过严苛。看起来原身给他打的人际基础很好啊,连平素关系并不亲近的女官,都知道他是一个易怒刻薄,并且会去惩罚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专属侍官的人。
对萨曼塔人来说喝酒就像喝水一样,而二殿下身边的人竟然会因为喝水而受到惩罚,岂不无稽呢。
况且,原本的萨曼塔部落里哪有这样繁杂的规矩呢?
多基雅心里也知道是自己多言了,她本不应该管这些事情的,不应该去置喙二殿下的决定的。可是,伊萨琴科和加久利在王后的宫里胡闹,本来就有她的一部分责任,是她作为侍官的失职,只不过她是王后的侍官,二殿下才这样轻轻放过,她自己却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和殿下的宽容来装傻。
就这样明哲保身,多基雅心里这关自己都过不去,她十分真诚地向缪伽说道:“……所以,请您惩罚我吧!”
缪伽:……
缪伽:???
不是,怎么,这里居然有一个比原身还刻板教条的土生土长萨曼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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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本身对这件事情并不生气也不在乎,但是人都这样真诚的送上门来了,好像轻轻揭过,也不符合原身的性格。
那么原身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会怎么做呢?
对于时空局的员工来说,在扮演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还原。虽然他们手头上持有的世界进程节点记录会忠实的记载下这个低维世界中的每一个重要的时刻,但那份记录上的信息全部都是简略的。
记录上会告诉你,赫尔曼统一了北境。
但是上面不会写,赫尔曼是如何完成这个过程的,是在科特兰以消灭克鲁塔部落为起点吗?还是从努德贝里开始?这中间又是使用了怎样的策略,是完全的武力压制,还是在某些情况允许的场合下,以智取巧来节省气力。
征战过程中天气如何?赫尔曼会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心情怎么样?和自己的部下说些什么?每场战斗的伤亡?
这些具体的事情,节点记录里一个字都不会提到。
毕竟,它只是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