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到了冷淡的地步,风见裕也从她的态度里诡异地嗅到了些许不赞同的态度。
但月园明子显然不欲在这方面与他起争端,她含糊其辞地略过了这个话题。
“组织不知道我与此处有联系,一个社员做了些有效措施避免我、阿初和其他人的联系被暴露。”她又恢复了日常那种,略微缺乏感情的平板语气。
但此时此刻的风见裕也不再真的觉得她是个被生活逼迫的普通社畜。
“你为组织做事,是为了给’自救社’收集组织的情报吗?”他直截了当地问。
月园明子听到这个疑问时似乎想笑,她用有些奇异的目光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公/安先生。
“像我这样的底层人员接触不到任何有效信息,裕也。”她说,耸了耸肩,“我们不缺组织的情报。”
风见裕也紧紧咬住了后槽牙。
“我不明白。”他说,“既然你们拥有情报,为什么不提交给我们公/安,然后向我们寻求合法的庇护……”
他的声音猛然止住了,面前黑短发女生一双黑眸看着他,里头的情感复杂难以言明。
“公/安?”她难得地表露出了较大的情绪波动,“……公/安,你在问为什么我们不求助你们?”
“恕我直言,你们谁都保护不好,风见裕也警、官、先、生。”她猛地抬头直视对方,眼神讥诮,整个人似乎更加疲惫了。
“你不能这么说!”风见裕也紧紧皱着眉头,挺直了腰板,浑身上下属于霓虹警察厅公#安的气势显露无遗。
“……”
月园明子恢复了先前一直维持着的那副平淡模样,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抱歉,我失态了。”
月园明子道了歉,但风见裕也还是极其在意此事。他看得出来月园明子只是不想起争执,所以勉强压下了情绪。
……这点倒是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
但为什么?
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她在情绪波动起伏极大的时候脱口而出“公安谁都保护不好”这种话?
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当了公-安那么多年,他早已经习惯民众的怒目而视、警视厅同僚们的敌意。
但这是不一样的。
或许是因为比起普通民众,月园明子可以称得上是他的好友;又或许是因为她是切切实实接触到了黑暗的人。
他不知道对方在失去联系的几年之中又经历过什么,但那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风见裕也深吸了一口气,他想要继续追问为什么月园明子会有那样的想法,会说出那样的话。
但不行,现在时机还不合适。
现在去问,就算得到了回答,大概率也不是真实信息。
他在内心默念着降谷零给予的教导,告诫自己要沉得住气。
就在此时,侦探社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年轻人。
他有着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一双眼似乎时时带着笑意。
他的头发略长,杂乱地散落在脑后,被松散地束着,但看起来很有型,看起来是被精心设计过的发型。
“今天怎么这么早,清……咳,弗里茨?”月园明子下意识和他打招呼,却在叫出名字的时候险险住嘴,换了个称呼。
风见裕也看到她换称呼之前瞟了一眼自己。
这个名字是假名?
是因为有他在,所以才临时改口叫了假名……
所以说,这个年轻男子也是那个名为“自救社”的结社的成员吗?
“我朋友提前来了,恐怕不能招待你了。”月园明子转头对风见裕也致歉,“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