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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打量儿子:“敬声何时变得这么有心计?”

卫少儿心大:“孩子大了,懂得多了,哪能还跟小时候一样一根肠子通到底。”

卫子夫瞥一眼二姊,心说你快四十岁了,也没见你多长几个心眼。

“敬声确实胆大。”卫子夫点头,“打小就敢把菜盘子往他祖母脸上甩。但他在太学多年,就算没学几篇文章,也该懂得不能忤逆长辈。没人给他撑腰,我不信他敢拳打伯父脚踢祖母。”

卫少儿轻笑:“敬声什么不敢干?”

卫子夫万分想堵住她的嘴:“刘据!”

小太子坦白:“孩儿只是提醒他,他伯父的俸禄不够他伯父自己用的。他出生前他祖父就被贬为庶民,得要养儿女奴仆,公中没几个钱。如今公孙家的奴仆可以对他祖母不敬,却不能对他和坏姨丈以及坏姨母不敬。”

卫少儿听糊涂了。

卫子夫也没指望她能瞬间明白:“所以敬声敢越过他祖母卖奴仆?后来呢?”

“四十万贯钱是一座小山,谁家有这么多存钱?我又提醒他,他祖母不止一个儿子,就算知道坏姨丈为钱发愁也空心疼他。可他是敬声的父亲,坏姨丈也只有他一个儿子。”

卫子夫:“你姨丈的东西日后都是敬声的。敬声不争也是便宜他堂兄弟姊妹?而你帮敬声出主意,万一他闹大无法收场自然有你帮他兜着?”

卫少儿可算明白了:“据儿,你怎么这么聪明啊。”

小太子下巴一扬:“因为孤是冠军侯的表弟啊。”

卫少儿乐成一朵花,不住地点头,又把小太子好一顿夸。

卫子夫都忍不住同情公孙家那些人。

“阿姊,先别急着夸他。据儿,敬声大闹公孙家的时候没提你?”

小太子:“我又没叫他打人。他提我做甚?”

卫少儿:“子夫,想多了。敬声打小什么脾气谁不清楚?他就算说这些是据儿教的,公孙家那些人也不信。”

卫子夫不由得想起有次带着小女儿去探望太后,正好碰到隆虑公主跟太后抱怨儿子如今能赚钱反而比以前不会赚钱的时候还费钱。太后数落她,孩子混吃等死的时候你担心,现在知道找点事做你还不满,你想他怎样。

隆虑公主被数落的一声不吭。

卫子夫冲儿子招招手。小太子疾步过去:“母后有何吩咐?”

“我有一事不明。”卫子夫把儿子按坐在身边,“以前你陈家表兄之所以要自己做生意,是不想找你姑母要钱,怕被她唠叨。后来怎么三天两头找她要本钱?跟突然换了个人似的。”

小太子一脸无辜:“我又不是陈家表兄。表兄此刻在宣室殿,母后倘若想知道不如叫他过来,您亲自问他?”

“我不问他,我只问你。”卫子夫抓住儿子的手臂不许他跑。

小太子只能坦白,他确实提点过陈家表兄几句。

卫少儿越发稀罕小外甥:“据儿真厉害。”

卫子夫揪住儿子的耳朵:“你可真会挑事。亏得昭儿和敬声自幼听不懂人话。否则他们不怀疑你,我跟你姓。”

“母后改夫姓?父皇定然十分欢喜。”

卫子夫哽了一下。

卫少儿乐了。

卫子夫瞪她一眼,傻乐。

“据儿,以后不许掺和他们家的事。敬声和昭儿虽然同你关系极好,但亲人同他们更亲。”卫子夫担心儿子里外不是人。

小太子摇头:“母后有所不知。母后,孩儿可曾撺掇去病表兄做什么?可曾为难过几位舅母?可曾怂恿过伉弟做什么?”

卫少儿先回答:“没有。据儿只会叫人给我们送博望苑所产。以前因为东西少,你舅jsg母不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