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已经躺了下去,背对着自己,仅露出半个发丝散乱的脑袋。
直觉告诉她,姐姐没有说实话。
至少没有说出全部。
为什么?
如果真的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为什么就不能告诉她实情?如果不在意,为什么逃避?向来在她面前稳重冷静的人,慌成这个样子,情绪都显露在脸上,让她怎么能够不多想。
可是江虞不说,她也没办法撬开她的嘴。
她恨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像是被看不见的绳子吊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心里有猫爪挠似的,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这一刻,她忽然有想要表白的冲动,想要不管不顾说出一切。但勇气是短暂的,她张开嘴,话还没来得及脱口,又懦弱地缩了回去。
她仿佛在挑战自己的极限。
快要忍不住了……
静坐许久,程苏然默默收起小兔子,进浴室洗澡。
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像暴雨天。
江虞侧躺在床上,脑子嗡嗡作响,有充血肿胀的眩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