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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紧张,又好像是为她不合时宜的犯傻而无奈:“从十三岁第一次见面,至今已有十二载,不管是常常见面的前七年,还是在苏州任职的后五年,春夏秋冬,清晨黄昏,我心中思念的、牵挂的、爱慕的,自始至终都是你。”

“靥儿,我心悦你,却不知你是否也心悦我。”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李靥总是偷偷躲在被窝里自编自演几出小戏,其中演的最多的就是如果义兄表白了,自己应当如何回应?

或者是羞涩地低头不语,又或者干脆直接抱住他,最差最差也得是傻乎乎笑着点头,可真真事到临头,她却拧着小眉头,别扭到不行:“若我没有退亲,义兄当如何?”

“只字不提,守靥儿一辈子。”

暮色四合,院中有风扬起,屋顶雪微融。

李靥怔怔坐着,听见自己的心跳。

前世种种困惑,至今日总算有了个答案。

清冷寡言的义兄一直未娶,不是没有喜欢的人,而是喜欢的人已经嫁做人妇。

他执着守护,不是因为挚友所托,而是因为遗憾错过。

错过了心爱的人,却又不想离去,只埋藏起全部的思念与情愫,保持着最礼貌的距离生疏问候着。

她怪他,也怪自己,怪他为什么不说,怪自己为什么从未察觉,自己死掉重生,留在上一世的那个他,该有多难过?

“谁稀罕你守一辈子。”她心中酸涩,垂了头落下泪来。

“靥儿哭了?”尚辰慌了神,“是我说错什么吗?”

小姑娘使劲摇头,揪着他衣襟哭得天昏地暗,外面太阳渐渐落山,通透亮堂的值房也陷入黑暗之中,他有心想去点灯,可她一直哭个不停,干脆在一片漆黑中倾身抱住她,轻轻拍打着后背:“乖啊,乖啊,不哭了。”

“义兄大笨蛋!”她又心疼,又后怕,心疼上一世那个总是看起来孤冷寂寥的大理寺卿,后怕自己这一世又险些错过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开了闸一样。

“若是我嫁人了,你就应当忘了我,另寻心爱之人,生儿育女开枝散叶,过很好的日子。”

“能见到靥儿的日子,就是最好的日子。”

“笨蛋!”

“我不觉得笨。”

“就是笨!”

“好,靥儿说笨便是笨。”他摸索着去给小姑娘擦眼泪,“所以刚刚问题的答案呢?靥儿心中有没有笨蛋?”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她在漆黑的房间里又哭又笑,连骂了好多声,最终扑进那个温暖好闻的怀抱。

“义兄不是笨蛋,是这世间最好最好的郎君,我心里一直有你,全都是你。”.

回去的时候,李靥骑在小黑背上,披着尚辰的斗篷,俯下身子戳他的发冠玩,青玉材质温润通透,一看就是好料子,她老早就想摸摸看了。

尚辰被连戳了十几下,无奈回头,见小姑娘傻乎乎冲他笑,不觉也笑起来:“坐好。”

“可是义兄啊,你不是答应哥哥不提——不提这件事吗?怎的今日又提起了。”她好奇,又感觉自己抓住了他的小把柄,洋洋得意,“哼,前几日还说什么君子守诺来着。”

“唔,事情有了些变化,母亲来了,想见你。”他牵着小黑慢慢走着,时不时就抬头看看她,“之前求亲时,只是简单告知了家里一声,如今母亲来了自然要刨根问底,我招架不住,便说了。”

“你说什么了?”

“说你是我心爱之人,想娶之人。”

“啊……”李靥被他两句话说得扯过斗篷蒙住脸,瓮声瓮气道,“说了之后呢?”

“之后母亲便问我你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忍不住想来问你。”街边灯火映在他好看的侧脸,映出明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