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充斥在脑中,每一样闪现出来都能让她恨不得原地打一套拳。
印象最深刻的自然是酒醒睁眼后的一切。
没掀开被子就够离谱,掀开被子离离原上谱。
容宁回过头想整个事:不知名女子和马夫想要设计七皇子,她不小心闯入这一场计谋。最后七皇子妥善处理好局势,将人送往宗人府。
很合理,一场拆穿坏人计谋拥有好结局的事。
结果多了一个她。
擅自闯入马车的她原本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可她容宁硬生生将自己从最无辜的人,变成了最不无辜的人之一。
她不是没想过写一封信给七皇子,说一下:“没什么大不了,大家忘个干净就好。”但七皇子怎么想?他从本来无辜的人,变成了全局最惨烈的人,没有之一。
七皇子不要面子么?
这种事情当没发生过,连写这封信都不要写。总感觉才是对两人最好的处理方式。
容宁眼前再次浮现场景,痛苦闭上眼摊平在帐篷内:救命,赶紧到边疆吧,赶紧开战吧。这赶路的日子是一天也过不了。
当她终于日夜兼程赶到北疆,带着三千骑兵与她亲爹碰头,京城传到边疆的各种消息也顺其自然入了她的耳。
“二皇子与五皇子串通御医,密谋陷害七皇子。让七皇子的名声毁在身体欠佳还夜夜笙歌触犯宵禁上。
“幸有七皇子师兄凌子越赶来救场。
“即便如此,可怜的七皇子还是被几番折辱。当然七皇子大抵是看在兄弟情面上,在圣上面前表示他没被折辱,问题是个人都能看到了七皇子手腕上的红痕!半个月都没褪。”
容宁面无表情听着军营帐篷里的军官绘声绘色讲着:“七皇子眉头一锁,不愿多谈。陛下见他如此,更是重惩了二皇子与五皇子,也肃清了一遍太医院。”
容靖虎坐在轮椅上。
几年的战火让他身上重又有了定国公的威严。他想得更多:如此一来,提出要多开惠民医馆的大皇子也受了波及。
几个皇子里,只剩下七皇子得到了陛下更多怜悯。
一箭多雕。
容靖虎没多说,只微微点头:“七皇子无妄之灾。”
无妄之灾的始作俑者容宁,内心沉重。
怎么隐隐有种七皇子要得势的错觉?她以后回京城不会被七皇子穿小鞋吧?
第26章
从帐篷中出来, 容靖虎推动着轮椅,缓缓带着容宁在不算平坦的道路上前行。
他望着前方搬运石头推着平板车的士兵,问容宁:“感觉如何?”
风自由放纵喧嚣吹过, 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沙尘。来往的人数量极少, 穿着粗布麻衣,没有京城繁华。街头巷尾点燃的灯火与夜幕中绽开的烟火,似乎是遥不可及无法想象的东西。
容宁这是第一次到边塞。这里是容家世世代代驻守地之一。
“贫瘠、无聊。”容宁看到城墙边角上生长的野草,抬眼见到几个士兵在窥见他们时猛然亮起的眼眸和提起的精神,“又充满希望。”
容宁侧头朝着亲爹肯定:“我要是不来, 肯定后悔一辈子。”
容靖虎轮椅停下:“这里和京城仅隔五百里。真要打仗,战局常常在千里左右的地方。”
五百里对急行军而言,快马加鞭回京城不过一天。
士兵行军不同。容宁这一次从京城出征,算上中途碰上的雨天整顿以及到达地方的落脚整顿, 总计花了十二天。
容宁点了头, 抬手指向更西北的方向:“我知道在那边。我会从这里的帐篷过去。”
这里众人暂住帐篷, 是因为当地正在建造一座新的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