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琴过来。
宋絮清下榻行走已没有问题,自窗户中看到傅琬浩浩荡荡地带着群下人走来,在画屏的搀扶下走了出去:“你今日又给我带了些什么来,你院里都要被你搬没了。”
“我昨日给你送的琴谱,回府后思来想去都觉得少了点什么。”傅琬找了个位坐下,接过下人递来的温水喝了口,“今日在崇苑殿灵光一闪,原是缺了把好琴,就差人给你搜罗来了。”
宋絮清失笑,“我的琴可不差。”
虽不是什么名琴,但也是工匠费了一年打造出来的,自小就跟着她。
“你不懂。”傅琬挥挥手,示意下人抬上来,“在我看来,琴只有新旧之分,并无好坏之分,新的不来旧的怎会去呢。”
听着她的歪理,宋絮清脸上的笑容愈发浓烈,“那就多谢傅姑娘抬爱了。”
傅琬见她收下也就安心了,顿了顿,道:“哦,对了,哥哥命我带个东西给你,说是国公府的赔礼。”
宋絮清讶然,“不是早就送来了?”
国公府知道上边的意思,不愿将此事闹大,在她受伤的第二日,寻了个理由来侯府,带来了成色极佳的鸽血红石玉簪,还有众多姑娘家喜欢的头面来,怎的又有赔礼送来?
傅琬也不知,只是……
“你可真奇怪,怎的还嫌礼物多呢,我还嫌娘亲那日给你送来的玉簪老气呢,等你可以出门了,我带你去头饰铺子任你挑选。”
宋絮清忍俊不禁地看着财大气粗的傅琬,接过她手中的盒子递给画屏,“这个我收下了,头饰就不用了。”
傅琬撇撇嘴,不过想着一连多日见她,她头上的饰品并无一样是重复的,想来也是不缺的,就没有再强求。
此时正值用晚膳的时候,如同前几日那般,傅琬留在暖玉阁用晚膳。
用完晚膳后又缠着宋絮清弹奏了好一会儿新琴,非要她做出对比来,直到夜色朦朦才不舍地离去。
送走傅琬后,宋絮清也才闲了下来。
恰巧今日晚风徐徐,不似平日那般闷热,她也不急着回内,悠然自得地坐在院中喝着果茶。
没多久,采桃也自外回来了。
宋絮清见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就知还是没有打听到消息,“今日还是没有消息?”
采桃摇了摇头,“有是有的,说是给城东的一家商铺少爷算过,只是那少爷这段时日随着商队南下去了,端午前后才能回来,那道士算了什么,商铺内也无人知晓。”
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巧合。
宋絮清垂眸浅浅地笑了笑,不知该作何好。
如果真如道士所言,那么伸头是一刀,抬头也是一刀,不过就是悬在她的头顶,时候一到自然就落下了。
只是现下日子过于美好,美好得让她心生眷恋。
就算只有不到四五年的光景,也不愿白白浪费这段时间,总归是要过得好才行。
宋絮清摩挲着茶杯上的桃花纹路,对采桃道:“这段时日你日日往外跑,后边就好好休息几日,左右我都在府中,也不需要你们劳师动众地伺候着。”
采桃这段时日在外找老道士的消息,也品出了点意味,她咬咬唇,“多谢小姐。”
宋絮清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采桃下去时,正好遇上端着药渣走来的画屏。
宋絮清一闻到满庭院的苦涩之味,就知道是画屏来了,叹了口气,“我都成药罐子了,今日傅琬还说我身上满是苦涩的味道,明日要给我带些花露来去去味。”
听着她撒娇的语调,画屏笑了笑,蹲下身来,“小姐再忍忍,敷完今日后,只需用药油揉揉就行了。”
宋絮清想起药油那味道,禁不住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