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半晌,都没听到姑娘回答她。
她知道公爷不,陛下跟姑娘在一起,本不该打扰,但早上姑娘交代又交代,务必要把石大夫接进府,她这才过来通报。
姑娘回答了她两句就不吭声了,在屋内和陛下窸窸窣窣的讨论什么。
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犹豫不决,忽听哐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撞到门板上,再定睛一看,面前那扇雕花的杉木门都被挤变形了,正颤巍巍的晃动着,隐隐还能听到口水交换的声音。
织桃大惊失色,忙不迭的去了后门,客客气气把石大夫请走了。
姑娘让石大夫开的是安眠汤,看这架势,哪里用得到呀。
织桃送走石大夫回府,走到小院门口,突然在人群中看到谢衍,她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见那身着龙纹锦袍的人,就是谢衍。
她眼前又浮现那扇晃动的木门,默默腹诽,陛下可真够克制的,都那样了还能抽身。
不过想想现在还是白日,似乎也情有可原。
谢衍身份今时不比往日,织桃跟其他人默默跪在院外,等他被一众人等簇拥着离开,才敢起身进院。
她小跑着找到曲筝,诚惶诚恐的问道,“姑娘恕罪,我刚自作主张把石大夫送走,要不要现在找人把他追回来?”
曲筝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闻言脸又红了红,垂睫道,“不必了。”
织桃松了一口气,走到门外才抿唇一笑,看来陛下今晚还要来。
曲家正门,所有人都低头哈腰,直到那脸金銮马车驶离了视线,才敢纷纷抬头。
这要是搁在以前,谁敢想,曲家会出一位皇后。
谢衍刚宣布登基,还有千头万绪的事等着他处理,他走后,留下谢玉和曲府对接帝后大婚的程序。
曲家人毕恭毕敬的看着他,老爷走过来,握拳请道,“县丞大人,里面请。”
谢玉目光看着金銮车离去的方向,深呼了一口气,五脏六腑都跟着一起疼。
他知道,有些爱恋这辈子都没机会说出口了。
原本他的世界里只有书,直到那个他要称呼三嫂的人进了府,书中那“顾盼生辉”“翩若惊鸿”的文字才有了具体的形象。
他知道她们之间隔着天堑,小心翼翼的将这份爱慕埋的很深,只在她和离后才让母亲窥到一丝痕迹,他曾经也有向她表白心意的勇气,只是没有资本,即便后来考上探花郎也不足以配她。
他来江南不过是想以旧相识的身份,待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他知道她最后会嫁给别人。
还好,那个人是三哥。
三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娶曲筝,他甘心祝福的人。
尽心尽力操持好这场婚事,是他给这段暗恋最好的交代。
谢玉收回目光,对着曲老爷拱手回礼,“曲老爷,恭喜了。”
晚膳后,曲筝心情复杂的走进父母的院子。
曲老爷刚送走谢玉,见女儿来了,打趣她,“怎么,过来打探大婚的流程?”
曲筝亲昵的坐在母亲身边,半边身子靠在她的肩头,难得没有跟父亲嚷嚷,轻轻的道了一声,“不是。”
曲母觉察到女儿不对劲,问,“怎么了,有心事?”
曲筝“嗯”了一下,“阿爹阿娘会不会怪女儿没出息?”
不管是一开始嫁谢衍,还是后来的和离,都是她的一意孤行,父母对她的选择从未横加干涉。
如今她又一次选择了这个人,甚至都来得及和父母商量。
曲老爷“嗐”的一声叹了口气,摸摸头皮道,“这怎么叫没出息呢!”
曲母柔柔的拍了拍女儿的后背,语重心长道,“恰恰相反,阿娘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