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隽无声地笑了笑,“他说他错了,没让人看出来他是有omega的人,让我在他腺体上咬一日,给他做个标记。”

“他好像有病。”

“我根本就没答应他和他在一起。”

“我也有病,见不得人和他亲近,真给他咬了。”

“那时候想,既然喜欢,就头破血流的喜欢一回好了,我一直认为自已会输的。”

“所以我每天都在为自已想退路。”

“一边喜欢他,一边想着他什么时候玩腻。”

“我活的清醒,从前从未相信过你父亲的任何誓言,但他好像每一件都做到了呢。”

屋内安静的落地有声,林隽的声音轻柔,“我们的信息素等级相差太很大,但却意外契合。”

“你敢相信吗?契合度100%。”

季池听见这句话,内心惊了惊。

“100%……吗?”

林隽:“是啊,100%,在医院检测出来的时候我当时很惊讶,你父亲很高兴。”

“他从第一次见到我就说,我脸上写着“他的”两个字。”

“真不要脸。”林隽再次啐道。

“我的防备卸下来了一些,我想,我一切的苦难都是为了迎来能遇见你父亲那点幸运。”

季池指腹微微收起,“所以……他会易怒……是有原因的对不对?”

林隽长睫扇的极慢,“你父亲的腺体受伤之后才出现难以安抚的症状。”

林隽神色突然飘忽起来,与刚刚的轻快相比,此刻沉重了许多。

“那时候我生病,常发性的信息素紊乱,治疗需要摘除腺体或者高昂的病除费用。”

“我不知道你父亲哪里来的钱,他只说他赚的钱很干净。”

“之后……我的腺体保住了,但我发现我们的契合度变得很低。”

说到此处林隽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绵沉发闷。

“不是我的问题,后来我才知道,他的钱是去黑市试药拿到的。”

“签生死状,吃死吃残不负责,一颗药,30万。”

林隽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哭的。

眼泪模糊的时候就抬手擦了擦,纤长的指腹划过脸颊。

他的声音细细听能听出些带着鼻腔的梗咽。

“120万。”

“这个傻逼,拿了120万。”

林隽觉得喉腔有些发疼,“因为黑市的药物你父亲腺体受到不可逆转的损伤。”

“没有安抚,他会过的更难。”

林隽眼眸翻星骋浪,泪也热烈,话也热烈,“我怎么会离开他呢。”

林隽不愿回忆以前,或许是太疼了。

季盛明待在他身边一天他都是高兴的。

又怎么舍得离开他呢。

林隽轻抚着季盛明,颤音明显,“我愿意陪他吃糠咽菜。”

“愿意陪他住地下室。”

“隔夜的馒头吃三顿。”

“我什么都愿意。”

林隽抬眸看向一侧随着微风浮动窗帘,“不用他哄我,我从来就没怪过他。”

“我觉得我拖累了你父亲。”

林隽的神色淡然,但那双淡色的眼眸深处是季盛明一次次发病的画面。

像是长针,无根无源的扎着心脏。

“他每次发病,我都很难过,但我不想离他太远,那样他会更难受。”

林隽看了季池一眼,“或许是因为你见了太多次吧,我也不想去回忆这些,导致你可能讨厌你的父亲。”

“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他更好了。”

“又蠢又笨的。”

季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