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腹部也刀枪难入,再这样耗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儿的。”
魏家的御师闻言,嗤笑一声:“龙?这世间的真龙早已死了!”
沈鹮悬在空中听他们争执,心口砰砰乱跳,她望着黑漆漆的海水,波光粼粼之上是血色的圆月。眼下不能放走海龙王!她有预感,一旦放走,今后就再也抓不到对方了!
兰屿会在瘴毒中被摧毁,东孚也会在瘴毒中湮灭,瘴毒会与当初在妖界时一样,一步步蚕食满云川的妖。
沈鹮握着腰间重刀的手一紧,又被霍引抓住手腕。
她回眸朝霍引看去,海上的风一阵阵吹来,吹乱了沈鹮的发丝,似乎也吹红了霍引的眼。他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恐惧与不舍,慌乱与无措,就连抓着她手腕上的手都是冰冷着颤抖。
霍引动了动嘴唇,开口道:“别去。”
沈鹮有那么一瞬不解,她还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可无需沈鹮去做什么,说什么,霍引就是能看得出来。
她方才盯着水面,盯着月色的眼,一如当年闪过他眼前的双眸。
丹阕在赴死之前也如方才的沈鹮一样,她仿佛天生就该为一个族群而生、而死,所以她拥有悲天悯人的心,她极容易与人感同身受,也极容易陷入自我牺牲的僵局中。
云川不会是第二个妖界,事情也未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沈鹮方才握着重刀的那一瞬,就像是要抛开一切跳下狮虎鹰的背,独自一人与海龙王决斗。或许她没这么想,也没来得及跳下去,可霍引就是看穿了她那一闪而过的意图。
他曾没抓住过她,他也无法阻止丹阕为妖族牺牲,因为那时她是凤主,他看过她为妖族鞠躬尽瘁的一生,也认定了那就是她无法逃脱的使命。
可如今在他面前的是沈鹮,是他的夫人,也只是个……稍稍有那么点儿正义感的普通女子,她不必要为了旁人的人生,为了这个混乱的天穹国而丧命。
“不要去。”霍引抓着沈鹮的手腕变紧。
他怕再经历一场离别,他怕一切无法挽回,他更怕……她如今已是人身,未必能燃出火焰,未必能从深海中脱险。
沈鹮后知后觉,看出了霍引的担忧。
她抚弄被风吹乱的发丝,朝霍引露出一抹浅笑道:“你放心,我才不会去送死。”
说完这话,沈鹮还是抽出了腰间的重刀,一簇蓝色的火焰直朝水中的海龙王而去。她抓紧了狮虎鹰的毛发,让小花俯冲海面,待到贴近海面时,沈鹮才将重刀刺入海龙王恰好翻过来的长满长足的腹部。
伴随着狮虎鹰的飞去,重刀在海龙王的身上落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伤口中流出了许多瘴毒,可伤口还是在众人的眼前渐渐愈合。
沈鹮举着重刀对着那些人道:“看见我手中的刀了吗?我能破开海龙王的身躯,也能破开诸位的,事已至此,若谁敢退缩,那我便先杀他祭刀!”
“你、你疯了?!”有人道。
沈鹮擦去脸上的海水,拔高声音道:“不信者,大可来试!”
沈鹮话音刚落,竟真有御师临阵脱逃,霍引见那人骑着契妖欲走,霎时间释放了自己的妖气,一道道气劲在海面上空荡开,连着正在修复伤口的海龙王都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无数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