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来了隆京,终于等到朝天会到来,紫星阁大门开启,他又怎敢在此时生事?
何况沈鹮与魏家有关。
男子搭上了古家的联系,可古家毕竟离世遁上,对外界所知甚少,古家的弟子深居简出,如同吃斋念佛的和尚,虽好说话单纯,却也没什么同理心,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他此番可以帮着孙长吾说话,但来日沈鹮找魏家出头,魏家施压到他身上,他却不能保证只有个把月同行交情的古家,能为他与魏家作对。
一阵缄默,叫孙长吾下不来台。
“这位公子可有她杀人的证据?”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这声音颇为好听,如冷泉击石,直叫人忍不住去看说话的是谁。
开口之人白衣袅袅宛若仙子,她就站在通碑台的符文旁,飞扬的裙摆染上了几片鹅黄,手执一根黄玉笛子,纯白的面纱遮挡半边面容,轻薄得隐约勾勒出下半张脸来。
“自然是有的!”孙长吾哼声道:“此女子杀人后便逃出柏州,一个多月前柏州各处都贴了她与她同伙的画像要捉拿她归案,如今人证也在我的身边,怎就不能证明她杀过人?”
“人证却未开口。”女子说罢,便有另一道声音冲入。
“开不开口又如何?总归有人指认她杀人,她便要接受大理寺的调查,今日不得入紫星阁比试。”
骄纵的大小姐几步走入人群,身后还跟着眼熟的御师。
沈鹮瞥了一眼上官茹,轻声哼笑:“上官小姐的伤好了?”
“你!”上官茹在中融山上吃了亏,当天回去便将自己险些被人掐死之事告诉上官老爷听了,上官老爷本发了好大的怒气,可在得知险些杀了她的人是沈鹮后却又沉着了下来,只让她这些日子在府上好生养伤,莫要出去,只等朝天会。
上官茹气不过,又去找了母亲,母亲才告诉她,上官清清那夜捉到沈鹮后又为何轻易放过她,便是因为当日来提人的是长公主身边的逐云大人。
他们为商贾,六大氏族之一也不过是个名头,说到底手上除了钱财并无权利,谁又敢与逐云作对?这口气眼下只能咽下,等他们与魏家结亲,支系的亲戚也能混入官场,再想收拾这些人也不是难事。
上官夫人道:“你如今除了养伤,便是好好准备朝天会,上官清清不成器,在驭妖方面不如你,你更要做得比她好,待你过了及笄身体仍未变化,娘亲也好将上官清清的婚事过给你不是?”
如此,上官茹才忍气吞声到今日。
谁知姗姗来迟,反倒遇上了一出好戏。
此番指认沈鹮杀人的可不是她。
“凡事事出必有因,你若没杀人也就不怕查,话不多说,报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