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了你的痛处,便告诉我。”
白容有些排斥与她肢体接触,他耳畔听着东方银玥翻书的声音,还有她浅浅的呼吸声,勉强克制住了挣扎。
片刻,沈鹮碰到了他额前的发际边缘,白容闷哼一声,沈鹮也微微一怔。
她的手指不可置信地轻轻按戳那里,就在白容眉峰往上三指节处,隔着皮肤竟缺了一块头骨,那里略微凹陷,如被人挖出了一个洞。
难怪会痛。
“以前你的头上可曾受过伤?”沈鹮问他。
白容抿嘴,沉默了许久才点头。
“何时,何地?因何?”沈鹮站着累,顺腿勾了个板凳坐在榻旁,刺啦的声音叫那边翻书的声音停下。
白容喉结滚动,声音微弱却清晰道:“八年前,青云寺,我的额前曾被狼牙锤击打过。”
当时血流不止,白容甚至觉得他的头骨被人敲碎,他恍惚听见了破碎的声音,紧接着耳畔便是一片嗡声,失聪、失明,目色浑浊,他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白容没有算时间,他不知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总之生了一场病,身体寒冷地像是陷入了冰窖,即便蛇为冷血,却也没有那样叫他瑟瑟发抖过。他蜷缩在被褥中,以为自己会在寒意中沉睡,彻底死去,恍惚间又想起那一个月他都没去公主府,没向东方银玥报上自己近来学习的成绩。
青云寺的人恐怕也担心他死了,每日都有人围在他的床边喂他各种丹药,也不知那算是历练还是折磨,总之那一次白容熬了过来,后来反倒不容易受伤。
他不曾与东方银玥说过这些,因为青云寺里的人说他如一条野性难驯的狗,东方银玥是他的主人,而他的主人不喜欢他的妖性,所以才特地将他送到青云寺去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忠诚又懂得屈服的玩宠。
八年前……
沈鹮深吸一口气,她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八年前委实太久远了些,白容头骨上的洞若真是八年前留下来的,也不会现在才痛,应当会是个长久的病,亦不会如生长痛般,每月复发。
可青云寺里的人都是御师,谁知道他们是否有其他折磨人的手段,又是否在他养病期间,对他的伤口做了怎样的法术诅咒。
沈鹮抿嘴,比了个简单的结印手势,室内符光微动,朱红色的符文贴上了白容的额头,又如融化的冰,一滴滴顺着他的眉心落下。
没用。
也没探出什么法咒禁制来。
“你先熬过这一晚,待身体好些了,还是将你的血给我一些。”沈鹮说罢正要走,又想起什么才将一个瓷瓶递给白容:“这里还是之前那些药,但平日不要服用,只等你痛症开始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