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皇上饶命,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啊,今儿皇上起驾前探路的奴才们来报,本该走的那条道儿积了不少雨水,生怕天黑路滑惊了圣驾,奴才这才让人走了回廊这边干爽的地儿,奴才该死!求皇上明察!”梁九功吓得连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其实早在看到佟氏竟然等在皇上必经之路上的时候,梁九功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只是皇上不发话他这个当奴才的怎么敢开口?只当佟氏也学着后宫女人堵人的手段来争宠罢了,谁知皇上和佟氏说了没多久的话,竟然醉意上涌要找地歇息,他那敢不答应,只好就近在这御花园的小殿宇中落脚,而佟氏自请要留下服侍皇上,梁九功哪敢说不?毕竟这是皇上的亲表妹,佟国维大人的嫡女,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得罪不起啊!
本想着佟氏不过是想借此引起皇上的注意和好感罢了,没想到皇上居然直接让她侍了寝,梁九功小心地检查过这房间里的各种物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这次放心地觉得皇上不过是心血来潮要女人了。反正佟氏本就是入宫待年的秀女,迟早是皇上的人,梁九功也就没怎么在意,只要皇上高兴就好。
结果瞅着皇上这种恼怒的反应,梁九功就算用膝盖想也知道其中有猫腻了,不由得心惊胆战,头皮发麻,皇上在他眼皮子底下不知不觉地着了道,而他却茫然无知,要是佟氏心怀不轨岂不是……再想想钟粹宫那位贵主子的手段,他心中更是哇凉哇凉的,贵主子虽然素来大度,但只要关系到皇上安危和健康的事情,从来都是锱铢必较的,一想到要面对贵主子那似笑非笑的模样……
梁九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身子伏得更低,头磕得更响了,只听得寂静的深夜里砰砰的响声格外的碜人,直到梁九功头上乌青一片,渗出血丝后,才听到康熙淡淡的声音传来:“罢了,谅你这个奴才也不敢算计朕,起来吧!”
梁九功这才忍着疼痛和晕眩谢了恩,踉跄地站起身来,只是宽大的太监袖下干瘦的手掌紧握成拳,该死的佟氏,该死的佟家,竟然差点让咱家背上这口黑锅,丢了小命,这梁子算是结大了,咱家跟你们没完。
康熙嫌弃地看了看这简陋的房间,只觉得再也呆不住了,让梁九功服侍着穿了鞋,站在原地任由由进来的奴才伺候着,等穿戴整齐后,看了看身边这些奴才,冷哼一声:“今儿的事谁敢说出去,朕活剐了他!”警告之后就拂袖扬长而去,一串奴才诚惶诚恐地跟了上去,徒留下一室旖旎的空气和狼藉的床榻,见证着荒唐的一夜。
清冷的月光铺满整个紫禁城的殿宇,只是不得安眠的人有很多。
冷寂的长春宫中,正殿里传来一声女子幽幽的叹息声:“嬷嬷,这会儿应该已经成了吧?”明黄常服的女子站在窗前,抬头仰望皎洁的月光,心头却冷得仿若数九寒冬,即使明知道这是必然的手段,但是心中依然绞痛,亲手把自己的夫君推倒别的女人怀里,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淡然处之。
许嬷嬷心疼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带着些许暗淡的语调道:“这时辰应该已经成事了,那种香料的效力极强,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逃过,只是便宜了佟氏……”她何尝不知道主子的心事和难受,可是这么长时间的幽禁生活,若是再不做出一番努力的话,这宫廷内外恐怕很快就要忘记大清还有这么一位皇后的存在了。
赫舍里轻轻地拍了拍窗棂,声音中带着无奈地道:“再难得的东西若是用不着跟废物有什么区别?何况,若不是当初还留了余神医这么一招后手,只怕现在本宫连这种东西都弄不到了吧?”她当初逞一时之快的后果,就是令赫舍里氏在宫里的势力几乎消耗殆尽,如今的她空有皇后的名头,却根本寸步难行,若不是太医院还有个家族千辛万苦送进来的棋子在,别说要翻身了,只怕连自己这条命都保不住吧?
“主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