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澗漠然扣下扳機。
——砰、砰、砰、砰、砰!
又一個彈匣打空。
他低頭再換上新的彈匣,重新舉起槍口,瞄準的不再是四肢,而是葵翎的頭。
有些話他也真不是恐吓葵翎的,按照這兩人做過的事,別說死,碎屍萬段都是輕的。
偏偏他們又很有用。
不說情報,他們那一身的異能就有很高的利用價值。
這種人如果帶回聯邦,十有八九不會死。
所以林澗不會讓他們活着回去。
從當初綁架他的那幾個渣滓之後,林澗對這種罪犯沒有任何同情心,對葵翎溫聲細語,不是為了表達他的善意,而是在壓抑惡欲。
砰!
葵翎半張臉染上血污,森森白骨裸露而出。
爆開的血花在半空形成血霧,夜風吹過,絲絲縷縷的涼意落在那落迦臉上。
那落迦瞳孔劇烈震顫,瞳孔裏靈動的光此時看起來不斷搖晃,要破碎開一樣。
他張了張口,“打……”
林澗沒有把槍口調轉向他,繼續對準了葵翎,砰!
血徹底覆蓋了葵翎整張臉。
林澗垂下眼,問他:“還打嗎?”
“……”那落迦喉結艱難滾動,擡頭看着他,半張臉髒污不堪,血色的眸子褪色,咬緊的牙關把側臉撐起一個猙獰的弧度,“打……”
林澗槍口下移,對準了葵翎的心髒。
對于普通人來說,要是被打中心髒,基本等于死亡。
可惜葵翎不是普通人,她已經死了。
但那落迦還是如同看到最重要的人被瞄準了死穴一樣。
這個殺人無數,連至親都能毫不猶豫殺害的魔鬼在精神極度緊繃下,混淆了顯示和幻境,最終還是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終于,在林澗手指往下壓的時候,他徹底崩潰,嗓音沙啞撕裂:“不……”
“你殺了我,”那落迦拼盡全力伸長手,想去抓林澗的小腿,卑微地祈求,“別殺她……”
“是我殺了你爺爺,不關她的事……她不知道的,她那會兒……”那落迦眼眸黯淡,吐字艱難,“……比你還想殺了我。”
“但她憑什麽殺我,憑什麽恨我……”
那落迦眼裏無數淚水滾落,沒入泥土,怔怔地看着葵翎,“明明是她讓我做的啊……”
“憑什麽,都是作惡多端的鬼,她就能站在光明裏,我要把她拉下來……”
林澗閉上眼,握着槍的手指隐忍地緊繃,指節發白,指尖死死壓在槍柄上。
謝岫白不忍地叫了他一聲:“林澗……”
林澗啞聲道:“你殺了……”
他的臉色實在可怕,也是在這會兒,電光火石間,謝岫白才想起了一件事——
林澗的心理問題是在林城死後惡化的。
他眸子顫動,無聲地注視着林澗。
林澗沒有因為林家夫婦的态度而受影響,從這方面下手也沒辦法解開他的心結。
因為困擾他的從來不是和林譽陳雲舒那三瓜兩棗的愛,而是林城的死。
他輕描淡寫說他想通了,林城不會因為這件事而自殺,林叔也安慰他不是因為他。
但萬一呢?
萬分之一的可能呢?
會不會是他逼死了林城。
已經有一個不聽話的兒子了,再來一個孫子,是不是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多少個夜深人靜的夜晚,這個念頭反複地折磨他,碾盤碾面一樣,碾碎他的理智。
他甚至沒辦法向那落迦求證。
按照這個人惡劣的性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