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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牌,在紙牌背面花哨的配色的映襯下更顯素淡潤澤。

“因為……”林澗不甚在意地說,“我最近剛好犯了次病,在醫生那裏留了個記錄。”

葵翎:“啊?你生什麽病了?能治好嗎?”

林澗沒搭理她,垂下眼睫,冷白面容上落下一道淡灰色的剪影,“如果聯邦現在去查我,就會發現這樣一條邏輯鏈——”

“零日殺了我爺爺,我患上了抑郁症,多年後零日被抓捕,但是我一直效勞的聯邦卻為了利益決定不殺這個魔頭,我一怒之下,原本已經好轉的抑郁症再次爆發,利用職務之便,劫持零日出逃,準備處以私刑。”

他微微彎了下嘴角:“你覺得邏輯夠不夠通順?”

“不夠的話……那再加上前段時間,我和家裏大吵了一架,相當于和父母鬧翻,更加加重了我的精神問題,現在一朝爆發,跑出來報社……也不是說不通,不是嗎?”

葵翎嘆為觀止,緩緩鼓掌:“厲害,不愧是聯邦第九,腦子長得跟我們普通人就是不一樣,犯個病都要利用上。”

林澗:“好說。”

葵翎玩笑的神色淡下來,揉了揉額心,“但我還是覺得……太突然了,那落迦又不是傻子,應該是不會信的。”

“怎麽會突然?”林澗說,“我們不是鋪墊過了嗎?”

葵翎頭頂緩緩冒出一個:“?”

謝岫白也在一旁點頭:“是啊,準備工作做的差不多了啊。”

葵翎唰地扭頭往他,仔細打量他表情,沒看出撒謊跡象,默默往後挪了一寸,謹慎地開口:

“我們是生活在同一個時空裏的吧?我也沒有莫名其妙丢失一段記憶吧……我怎麽不記得我們做過什麽鋪墊了?”

林澗看她是真沒想起來,提醒道:“我們今年一起出的那個任務,安東尼,不記得了嗎?”

葵翎頭頂的問號密密麻麻,“安東尼我記得,問題是他怎麽了嗎?”

“你還記得他是怎麽死的嗎?”林澗問。

葵翎下意識想說我親手弄死的啊我當然記得,話還沒說出口,神情僵住了。

——同為和林澗有仇的人,同樣被聯邦抓捕後很有可能争取到免除死刑,安東尼在她和林澗的心照不宣之下被“意外死亡”,說明了什麽?

“我又不是第一天這麽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也要置那些人于死地了。”林澗把玩着裝紙牌的盒子,側眸微微一笑。

聯邦裏前途無量、風光霁月的林上校,仰慕他的人多如過江之鲫。

人人都把他當做德行俱佳的君子,實際上卻是被仇恨操控的惡魔。

只是……暴露出本性而已。

“你從今年上半年就在計劃了……?”葵翎一陣齒冷,看着他的眼神都變了,不自覺露出幾分警惕和畏懼。

朝夕相處的隊友,心計竟然這麽深。

“那倒不是,那會兒只是單純不想看他活着回去,你去不去都一樣,就算你沒去,我也會因為‘情況緊急’,‘一不小心’,‘失手’殺了他。”林澗說得輕松寫意。

“這次也是,如果那落迦敢來……”他微妙地一頓,略去底下的隐意,“而且,零日銷聲匿跡多年,我以前以為他大概是唯一一個知道零日現在躲在哪裏的,現在看來他很可能也不知道。”

“不過這不重要,那落迦和零日關系非常緊密,抓到了他就等同于找到了零日,要麽從他嘴裏逼問出零日的下落,要麽……”

葵翎聽出他言下之意,嘴角抽搐:“你釣魚還釣上瘾了。”

“誰讓零日實在狡猾呢,只能用點下作手段了。”林澗說,“好在他們都是畜生,跟他們也不用講什麽道德。”

葵翎幹笑,“林隊,打個商量,咱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