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拍了拍修焠的肩膀,以資鼓勵,然後提起旁邊的空地上堆着的、一口沒動打包出來的私房菜,全部塞進他懷裏,趁着他手忙腳亂去接的時候,不聲不響換走了他手裏的林烨。
整個流程跟大熊貓飼養員用盆盆奶換幼崽沒有任何區別。
修焠滿載而歸,抱着美食還不忘梗着脖子逼逼兩句,讓謝岫白一定要對他隊長好一點,不然揍他個滿臉桃花開,然後在謝岫白滿口答應下稀裏糊塗提着外賣離開。
被他抛到腦後的林烨無助地伸出手,連他一個衣角都沒拉住,只能看着他大包小包地潇灑離去,身後秋風掃着落葉轉啊轉地飄落在地。
林烨滿臉懵逼,只得轉過頭,和這個滿臉寫着我不是好人的拐騙人士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他認識修焠,但他顯然不認識謝岫白,只是覺得,這個大哥哥……呃,笑得好邪惡。
像個大尾巴灰狼。
謝大灰狼輕聲細語地誘哄:“小朋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哥哥呀?”
“哥哥?”林烨愣住了。
夕陽落山,橙紅色光芒漫山遍野籠罩了整個山頭,一座座白色城堡分布錯落有致,隐在山林間,美得如夢似幻。
林烨回頭看了這座自己住了幾個月的豪華莊園一眼。
只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孩子緩緩抱緊初次見面的陌生人的脖子,堅定地說:“要。”
而此時,林譽和陳雲舒還在外面。
前一天晚上,兩人接連受了兩通打擊,沒能承受住,一個不慎,被謝岫白的強盜邏輯給洗腦了。
林譽平時也不是那麽容易被影響思維的人,但事關親兒子,還是被擾亂了心神。
冷靜一晚上,再怎麽樣也反應過來了。
他們當然不可能就這樣眼睜睜看着林澗“走入歧途”,但是這個敏感關頭,再去找林澗,顯然是不明智的,只能從另一方入手。
謝岫白他說不過,但謝岫白也不是石頭裏蹦出來的——
他現在在聯邦的檔案裏姓韓,是韓家繼承人,韓鶴難道能看着他這麽胡鬧?
只要聯合了韓家施壓,遲早能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聯邦可不是他一個毛頭小子能放肆的地方!
但他沒想到,一到韓家,還沒來得及對韓家繼承人拐跑他家繼承人一事發出強烈譴責,就先碰了個軟釘子——
慈眉善目的老管家輕聲細語:“抱歉,林先生,先生現在不在,請回吧。”
林譽怎麽可能就這麽離開,當即帶着陳雲舒大馬金刀地往前廳一坐,不走了。
老管家臉色不變,他要坐就坐,好茶好水地招待着,問問題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去了哪?幹什麽?不知道,通通不知道。
他一個當傭人的怎麽會知道主人家的事呢?
是吧?
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
韓鶴是真的有事出去了一天,從外面進來,見了前廳裏的人,不動聲色客氣道:“真是難得,林家主來我韓家,是有什麽事情嗎?”
林譽站起身,同樣不鹹不淡地回道:“我以為韓家主知道。”
韓鶴當然知道,甚至知道他要來,才特意避出去,只是沒想到他能這麽執着。
他無聲嘆口氣,側過身,“這裏不方便,林家主不介意的話,來我書房說吧。”
林譽有所顧慮,餘光看向同樣坐了一天,神色稍顯疲憊的陳雲舒。
經過這一天的冷待,他已經預感這場談話不會如預料中順利,這韓家的态度太過莫測,他不想讓陳雲舒跟着他一起去,免得聽到點什麽,經受不住刺激,又一次昏迷過去。
這一場折騰下來,陳雲舒遭的罪不少,他怕她身體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