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就是受委屈呢?我不覺得委屈啊,”謝岫白也開始穿衣服,“誰都知道,你在這個部門只是短暫的過渡一下,遲早要離開,你離開了我也不會留在這裏,你的軍銜在這裏已經到頂,轉走是遲早的事情,我壓根就不會在這裏留多久,等于是你用美色換來了一個特別能打的下屬,大家皆大歡喜,有什麽不好?”
謝岫白這胡說八道的能力……
林澗:“……随便你。”
“那就是同意了?我可不可以申請提前享受一下福利。”謝岫白湊上來,笑得不懷好意,“隊長?”
“不可……”
謝岫白才不聽他拒絕,一手按着他後頸,低頭親吻下去。
這方空間狹小,背後就是書架,一旦倒下去就會形成多米諾骨牌一樣的效應,林澗退無可退,被迫擡起頭,後背靠着書架,被侵犯了個徹底。
綿長的親吻直到鬧鐘響起才結束。
謝岫白用指腹拂過他眼尾,指尖傳來濕潤的感覺,他忍住笑,壓低的聲音略微沙啞,“早上好,隊長。”
“……你別這樣叫了。”林澗用手背擦了下唇角,平複着呼吸,“別忘了你還不是我隊員。”
“我今天就去申請轉部門。”
林澗把領口重新理好,正要離開,忽然停下腳步,“你,晚上還過來嗎?”
“隊長,你這是在邀請你的新隊員同居嗎?”
“……我是想說,你要過來的話,我把基地的鑰匙給你,”林澗一指窗外,“看那邊,看到什麽了嗎?”
“那邊……一棵樹,怎麽了?”
“我讓你看樹上的攝像頭,”林澗說,“不止那棵樹,整個基地都在嚴密的監控之下,要是有人發現你翻牆進特戰基地,你大概會被聯邦通緝。”
謝岫白若有所思:“這樣啊。”
林澗:“所以……”
“那豈不是全聯邦都會知道我半夜進了你的房間?而且一晚上沒出來。”
“我要過來,我決定了,從今天起,我就住這了,”謝岫白扯開話題,伸手到林澗面前,“隊長,基地鑰匙和你的房門鑰匙都給我吧。”
林澗有種挖坑把自己埋了的錯覺。
他從書桌的抽屜裏翻出鑰匙,抛給謝岫白,“那你自己收拾一下,要吃早餐找修焠,讓他帶你去食堂,回頭找我報銷。”
謝岫白對找修焠這件事不以為意,伸手拉住林澗,不滿地問:“你就要走了?”
林澗:“嗯?”
“你還沒跟我說早安。”謝岫白微笑,加重了語氣,“我剛剛都跟你說了。”
他眼神冷下來下來,隐隐有種強勢不容拒絕的氣勢,在這一瞬間,他又變回了昨晚林澗剛回來時看到的那個謝岫白。
這半夜的乖巧伶俐就好像林澗的錯覺。
林澗心上忽然被針紮了一下。
這三年,變化的不只是他,謝岫白也和過去不一樣了。
哪怕是這樣坐在床上,從下往上仰望着人,眼底笑意盈盈的模樣,也給人一種引而不發的危險感。
好像林澗要是不順着他的意思做,就會發生什麽糟糕的事似的。
分離的那些時光從兩人中間無聲無息地流淌而過,林澗怔然片刻。
但那其實只是很短的時間,林澗眨了下眼,神情已經恢複了平靜。
“早上好。”他說,“小白。”
這次換謝岫白怔住了。
真是一個久違的稱呼啊。
他過了很久才回過神,望着林澗低垂的眼睛,慢慢笑起來:“嗯。”
林澗終于得以抽身離開。
坐上車的時候,琳達從後視鏡裏看到他,“隊長今天心情很好?”